肖战强忍着汹涌而来的眼泪,不卑不亢地在看着他,看似讥讽的话带着最後的挣扎与试探。
王一博!你敢说一句你爱我吗!
你敢说吗!
说你爱我啊!
说你无条件地相信我,在乎我!
说啊!
心底,是最悲凉的呐喊。
王一博的手在身侧狠狠握成了拳头,眼底像是快要沁出血来,那个压抑在心头的爱字就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刀片在喉间作祟,每每上移一寸就会将他的喉咙割出一片血肉模糊。
好似只要说出来,就会鲜血淋漓。
倏地,一拳狠狠落在肖战脸颊一侧的被子上,将柔软的床垫砸出一声闷响:“肖战!”
肖战心脏猛然一颤,脸上却淡漠得好像一潭死水,他平静地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心脏疼得快要没知觉了。
“王先生,你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质问我从前有没有跟过别人?”
王一博咬肌绷紧,又听肖战继续说,“如果你已经心存芥蒂,那我们还有必要继续维持这样的关系吗?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
“结束”两个字尚未出口,王一博倏然起身,一言不发地摔门走了。
巨大的声响响彻走廊。
房间内落针可闻。
黑暗中,肖战看着地上被撕扯到凌乱的衣服,怔愣片刻,将头埋在膝窝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深夜,顾家。
窗外寒风凛冽,树影随风摇曳,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车位上。
巨大的水晶吊灯照亮了跃层别墅的大厅,深灰色的羊绒地毯上躺着一个男人,醉得不省人事。
顾禹看着霸占他家地毯的男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今天是元旦,顾氏集团年会,作为副总的他和下属聚餐到十点就接到了王一博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王一博的状态算不上好,听筒里全是呼啸的风声,听起来就像是在飙车。
顾禹担心他出事,抛下所有人跑去城南射击场,去的时候王一博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发子弹,胳膊麻木得快要擡不起来了,射击场内都是砰砰的枪响,一听就知道是在发泄。
顾禹把人从城南射击场拖回别墅借酒浇愁来了。
每年王一博总有那麽几次,想肖战想得受不了了就去喝酒,把自己喝得烂醉,哪里还有一点风光霁月的模样。
掌心拍了拍王一博染着醉色的脸,顾禹淡声道:“起来了醉鬼,回房睡。”
凌乱的发丝散落在王一博额前,他早就醉得没了神志,也不知道扶他的人是谁,于是扬起手狠狠一推,“别碰我,我有,老婆……”
醉鬼的力气大得惊人,顾禹被推了个踉跄,强忍着没把人丢出去。
估摸是这些年男男女女的想爬王一博床的人太多,王一博这是把他当成要爬床的小明星了。
走过去,将人拽了起来,害怕再被偷袭,一只手还不忘扶着王一博的手,免得他打醉拳。
“看好了大哥,我是两岁就和你一起穿开裆裤的顾禹!你身上那二两肉我从两岁看到二十四岁,我要是感兴趣早下手了,还能每天看你和肖战眉来眼去的?”
“你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脾气还贼臭,谁稀罕你啊!”
正扶着人朝楼上走,顾晴一身寒意地推开了别墅的门,小姑娘刚刚和同学嗨皮完。
自从顾禹成年,顾家夫妇就买下了这幢别墅送给他,今天顾晴和同学聚会刚好在附近,回家又太远,就跑过来了。
顾晴将包丢在沙发上忙不叠跑过来帮忙,“哥,一博哥哥怎麽了?”
“不知道,一句话都不说,闷头就是喝酒。”说着,顾禹肉疼地看着茶几上立着的两瓶罗曼尼康第,“哎,真是欠他的,喝了我两瓶红酒,四十多万。”
顾晴笑,“没事儿,我哥不差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