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拨开人群,朝店内走去。
“这不是我‘海棠’的胭脂。”
庆安将那妇人丢给妆娘的纸包拿出来,展开后将里面的膏体放在众人面前。
“我家的醉春杏,膏体成淡粉色,带着杏花香,而这盒胭脂,颜色暗沉,还掺了过量的铅粉。”
研制胭脂的师傅立马走向前来,拿出来嗅闻:“对!我们家的胭脂从来不放这个。”
他又细细的观察着膏体,与盒面并不服帖,立马恍然大悟。
研制师傅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买了我们的胭脂,换了别家的东西,这是蓄意诬陷!”
“蓄意诬陷,人证物证俱在,掌柜,咱们可以报官了。”
那妇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嘴上却不依不饶:“你胡说!这就是从你这里买的!你们合起伙来不认账!”她说着,突然扑向研制师傅,想要抢过去。
被眼疾手快的师傅紧紧攥着,一个侧身躲过。
“你还想抢?看来是想毁了证据了。”
那妇人见他们起了报官的心思,也不闹了,起身就要走。
庆安拔高音量:“劳烦各位给我拦住,在场的又一个算一个,统统领三文钱的茶钱。
来看热闹,还有钱拿,看热闹的众人将那妇人围在了店里,不让出去。
“你们干什么?让我出去!”
“这么多人欺负我个妇人?他们是黑心店,现在是我烂脸,以后就是在场的你们!”
庆安招呼着新招的伙计,将那妇人强行压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私自囚禁,有违律法,我要去告到衙门。”
庆安冷哼一声:“行,我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何人报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正是都城管辖这条街的捕头。
庆安接手‘海棠’后,这位捕头就来店里为妻子买过脂粉,并且很受他家娘子喜欢。
捕头扫了一眼哭闹的妇人,沉声道:“光天化日下来闹街惹事生非,成何体统?”
那妇人见官差真的来了,哭声小了半截,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官差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您瞧瞧我的脸,都是擦脸他们‘海棠’的胭脂,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铺头没理他,走过去问庆安怎么回事,‘海棠’的妆娘伙计都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
还递上了那盒可以当作证物的胭脂:“陈捕头,您请看,这虽然是我‘海棠’的纸包与盒子,但胭脂膏体分明是后面装进去的。”
说罢,庆安顺手就拿起店内的一盒,让捕头自行对比。
陈捕头拿起两盒胭脂在阳光下做对比,无论是膏体还是色泽,果然大不相同。
他拿起那盒暗淡无光的胭脂膏,捻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紧锁:“这里面的铅粉,重得都能呛人了,你还能往脸上抹,对自己可真是狠心了。”
妇人连忙说:“我就抹了一日,能治……”
她慌忙接话,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说漏了嘴。
陈捕头目光如炬,“这样重得铅粉,不仅会伤皮肤,还会损伤脏腑,用多了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