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灵石和丹药,秦闲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宗务堂。
不知不觉,已近午时。
腹中传来的空鸣感提醒着他,该用膳了。
他脚步一转,没有走向外门弟子的食堂,而是朝着宗门最偏僻的那个角落走去。
杂役院。
他想起了王二狗和刘三胖。
那两个家伙,当初和他一起被李大堵在墙角,抢走为数不多的灵石时,还傻乎乎地挡在他身前。
这份情,他记着。
如今自己境遇不同,也该回去看看他们,顺便,解决一些旧账。
杂役院还是老样子,坐落在齐玄宗灵脉最末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洗不掉的皂角味和衣物晾不干的霉味,混杂着少年人压抑的汗酸。
院子里,十几个身穿灰色麻衣的少年正在埋头搓洗衣物,动作机械,眼神麻木。
在这里,看不到修仙的希望,只有日复一日的劳役。
秦闲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这潭死水。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旧的杂役服,但被洗得发白,身板挺直,与周围的垂头丧气格格不入。
“二狗,三胖!”
秦闲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正在埋头苦干的两人耳中。
一个瘦高,一个敦实的少年闻声抬头,看到来人,脸上的麻木瞬间被惊喜冲散。
“秦闲!”
王二狗扔下手中的棒槌,一个箭步冲过来,给了秦闲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勒得他骨头生疼。
“你小子可以啊!”刘三胖也凑了过来,蒲扇般的大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听说你被望月峰那位传说中的峰主收为亲传弟子了?是不是真的?”
这两人,是秦闲在杂役院仅有的朋友。
一同入门,一同被测出感人天赋,一同被发配到此地。
是真正的患难之交。
“自然是真的。”秦闲笑了笑,挣开王二狗的怀抱,故意挺直了胸膛,“以后在杂役院,哥罩着你们。”
“切,就你?”王二狗上下扫了他一眼,撇嘴道,“你那一星灵根,就算成了亲传弟子,也未必打得过我这二星的。”
“就是,”刘三胖在一旁猛点头,“等你什么时候能把李大那孙子按在地上摩擦,再吹这个牛吧。”
李大。
杂役院的院霸,仗着炼体比别人早几年,身体强壮,纠集了几个跟班,横行霸道。
秦闲的眼神,冷了一分。
他今天回来,一半就是为了这个名字。
他正要开口,一个极度嚣张的声音,仿佛淬了油的沙子,从不远处传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秦闲这个废物回来了吗?”
秦闲抬眼望去。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少年,正带着几个狗腿子,摇摇晃晃地走来。
正是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