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赁?”徐尘踏前一步,周遭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沉重,“何时租的?原洞府主人,你又可知是谁?”
那金丹修士只觉一座无形大山轰然压落!徐尘元婴初期的威压再无保留,如同实质般倾泻在他身上!
“噗通!”
金丹修士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未能升起,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面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那柄赤色飞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灵光黯淡。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咯咯”的窒息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元婴威压!这是一位元婴老祖!
徐尘冷漠地看着他,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在他的神魂之上:”说!何时租住?原主人何在?!”
每一个字都带着神魂压迫,金丹修士的精神几乎瞬间崩溃。
“前……前辈饶命……”他涕泪横流,断断续续地挣扎着哭诉,“在……在下赵艮……租……租此府已……一年了……每……每月租金五……五十灵石……契约……是与临海苑签……签订的……当……当时临海苑的梁管事说……说原主人租期已至,未曾归来……洞府早已收回,府内……府内清理时便空无一物啊前辈!晚辈所言句句属实!晚辈只是租赁修炼,绝无冒犯前辈之意啊!”
五十灵石?空无一物?
徐尘胸中一股压抑了许久的郁气,混合着被欺瞒、被窃取的怒火,轰然爆发!
二十年的租金,,对他而言是小数目,并非不可接受。真正让他怒不可遏的是——林文达!那个当年满脸谄媚、一口一个“徐道友”的临海苑管事,竟敢如此欺瞒于他!不仅贪墨了他的巨额租金,更没有替他缴纳租金,导致他留在府中的私人物品视为无主之物,那些东西恐怕已经被随意处置了!
那些东西,是他多年积累的心血!一些珍稀材料、灵草,甚至是有灵石也难以轻易购得的!更有他的一些修炼随笔、游记见闻,虽非绝世秘籍,却承载着私人记忆与感悟!
一股被蝼蚁般角色戏弄、家当被洗劫一空的邪火直冲顶门!他仿佛已经看到林文达那厮拿着他的灵石,摆弄着他的珍藏,脸上挂着得意的奸笑!
“好!好一个临海苑!好一个林文达!”徐尘怒极而笑,笑声中听不出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弥漫开来,让跪在地上的赵艮如坠冰窟,几乎昏死过去。
徐尘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赵艮,猛地抬头,目光如两道冷电,射向城西坊市的方向——那里,是临海苑店铺所在。
“林文达!给我滚出来!!”
他一声暴喝,声如九天惊雷,猛然炸响!蕴含了精纯磅礴的元婴法力与滔天怒意,瞬间传遍小半个城西区域,震得无数修士耳膜嗡嗡作响,纷纷骇然抬头。
与此同时,徐尘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刺目至极的金色长虹,冲天而起!遁光之猛烈,直接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音爆之声,毫不掩饰其恐怖的修为与沸腾的杀意,直奔临海苑!
金色长虹所过之处,街道上的修士无不脸色大变,被那骇人的灵压与杀气逼得连连后退,修为稍低者更是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稳。所有目光都惊骇地追随着那道如同复仇烈焰般的金色遁光。
眨眼之间,金色遁光已悍然悬停于临海苑气派的三层楼宇正前方!
徐尘虚空而立,青衫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的灵压混合着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海啸,轰然砸向眼前的建筑!
“林文达!滚出来受死!”
又一声蕴含元婴威能的暴喝,狠狠砸在临海苑的防御光幕上!
那层平日里足以抵挡金丹修士攻击的店铺防御阵法,在这恐怖的音波与灵压冲击下,连一息都未能支撑住,便发出一声哀鸣,砰然碎裂!
紧接着!
砰!哗啦——!
临海苑一楼二楼所有的门窗,在这沛然莫御的灵压冲击下,瞬间爆碎成无数木屑碎片!整栋楼宇的木质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解体崩塌!
楼内,更是如同遭遇末日天灾!
“啊——!”
“救命!”
惨叫声、惊呼声、摔倒声、器物破碎声响成一片!
一层大堂内,那些仅有炼气、筑基期的伙计和正在挑选物品的客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元婴威压之下,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拍倒在地!修为最弱的几个伙计,当场口鼻溢血,双眼一翻昏死过去。其余人也个个摔得七荤八素,
;内脏震动,面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连爬都爬不起来。
柜台之上,那些用于展示的玉器、法器模型、丹药瓶罐,纷纷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一时间,店内灵光乱闪,碎片四溅,一片狼藉,浓郁的药香、酒香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整个临海苑,在这雷霆震怒之下,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与瘫痪!
就在这时,一道遁光勉强从破损的三楼窗口摇摇晃晃地飞了出来。
来人是一位身着临海苑管事服饰的中年修士,有着金丹中期修为,此刻却是面无人色,头发散乱,锦袍上甚至还沾着些许刚才震碎窗户时溅上的木屑。他强忍着神魂被元婴威压震慑带来的眩晕与恶心,竭力保持着一丝镇定,飞到徐尘前方十余丈处,便不敢再靠近,深深鞠躬,声音发颤,充满了惊惧:
“晚……晚辈陈玄,忝为临海苑现任管事,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所为何事?竟……竟如此震怒?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万请前辈息怒!万事好商量,还请前辈入内详谈!”他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在哀求,试图先稳住这位煞神。
徐尘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同看着一个死人:“现任管事?林文达何在?!”
陈玄被那目光看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重衣,连忙道:“林……林文达?他早已不是本店管事……前辈,此处非谈话之所,下方诸多低阶修士恐承受不住前辈神威,可否移步静室?晚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试图将徐尘引开,避免店铺遭受更大损失,也更方便私下解决。
“哼!”徐尘冷哼一声,威压稍稍收敛,但依旧如同乌云盖顶般笼罩着整个临海苑,“带路!”
陈玄如蒙大赦,连忙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引路,飞向三楼。他所过之处,店铺内的伙计和客人方才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稍稍移开,得以喘息,但依旧无人敢动弹,满是恐惧地望着那青衫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三楼唯一一间还算完整的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