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薮见状,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装镇定道:“装神弄鬼!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冒用徐师弟的样子!找死。”
“妖孽?”“徐师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长剑轻轻一挥,周遭空间竟泛起层层涟漪,接着从中爆出数百把亮晶晶的飞剑。
“梁薮,到现在还不肯承认是你杀的!”说罢,“徐道人”伸手在空中随意一抓,抓到的竟是一片虚幻的光影,那光影扭曲几下,化作了一个老者模样,竟是当初和徐道人联手击杀的那个落魄金丹。
而后又幻为徐道人的样子,露出胸前恐怖的伤口。
“你……你怎么会知道?”梁薮的声音微微颤抖,先前布下的锁链也随之摇晃起来
“徐道人”目光如炬,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当年你为了突破瓶颈,偷学禁术,不惜杀人夺宝,我又没死,又怎能不知道当日的情形!”
随着“徐道人”的话语,幻境开始剧烈摇晃,天空中原本明媚的阳光被浓重的阴霾取代,周遭的花草树木瞬间变成鹿台林的某处悬崖下。
眼前是徐道人的“尸体”,梁薮脸色惨白,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捂住脑袋,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不可能,徐师弟没死,你到底是谁!”
梁薮睁开眼,看见的却是碧绿的草地,翻过身天上的湛蓝的天空,四下看去,发现自己是在
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先前法力全失落入水中的事,想到这,一抬手一把红色的刀状法宝唤出来,紧紧握在手中。
法力恢复了!
红光,整个人就出现在空中。远处是一座小城,此时脚下却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这位道友醒得够快的。”
……
坐在飞舟上的余衍仅仅是一剑就斩杀了在阵前叫嚣的修士,只留下一句“
;蝼蚁”,然后遁光一闪,遁入城中,搜刮了郑南几百年来的身家。
几日后,余衍缓步走出洞府,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元婴老怪们——那些曾在他面前摆足架子的长辈,此刻无不垂首敛目,连大气都不敢喘。三日前那场宗门大比,他凭着新悟的剑招挑断了三位元婴长老的法宝,如今整个镇海宫,已无人敢直呼他的姓名。
接下来的三年,余衍活得像场烈火烹油的幻梦。他在主峰之巅盖起琉璃宫,搜罗来的美人环伺左右,日夜笙歌不断。下宗供奉的暖玉铺成地面,南海采来的夜明珠悬在梁上,连斟酒的侍女都得是筑基期的修士,指尖凝着灵力为他温酒。每当他搂着新纳的妾室俯瞰云海,总能听见山脚下传来的赞叹。
“余长老真是年轻有为”
“这才是我辈修士该有的风光”。
……
变故发生在不久前的宗门赏花宴上。
灵狐桐穿着月白狐裘从假山上走过,裙摆扫落的桃花沾在她脚踝时,余衍端着酒杯的手突然顿住了。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纯净里藏着野性,像受惊的小兽却偏要挺直脊背。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胡溪——那个总是穿着青布道袍、在丹房里捣药的女修,此刻正蹲在溪边洗手,阳光透过她半湿的发梢,在颈间投下细碎的金斑。
而不远处的凉亭里,梁薮正低头抚琴,素白的手指拨动琴弦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皓腕,竟比琴弦还要莹润。
“这三人,我要纳入后宫。”余衍把酒杯往石桌上一磕,表情猥琐至极,酒液溅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周遭的喧闹瞬间死寂,门内的几位元婴长老脸色骤变:“余长老三思!灵狐桐是宗门圣女,胡溪乃丹阳子亲传,梁薮更是……”
余衍冷哼一声,打断其他人的话。
“更是我看上的人。”余衍冷笑一声,指尖弹出三道灵力,分别缠上三人的腰际,“谁敢阻拦?”
反对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灵狐桐的狐裘被强行收走,露出嫩滑的白肩,胡溪的丹炉被劈成两半,梁薮的琴弦勒进掌心化作一个“衍”字。
三人被强行掳进余衍的怀中,余衍得意的桀桀大笑。
突然,一道苍老的身影正死死盯着他,眼中翻涌着与他如出一辙的贪婪。
“孽徒!你可知罪?”
那是他的师父玄尘子,玄尘子声音像惊雷般炸响在大殿时,余衍正把玩着从灵狐桐头上摘下的玉簪。他猛地抬头,看见师父滞在空中,白须无风自动:“那三人是为师先看中的,你竟敢捷足先登?”
余衍只觉得荒谬至极,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暴涨:“师父?您修的是清心寡欲的太上忘情道,何时也贪恋起美色了?”
“自古美物,修为高强者得知之。”
“放肆!”玄尘子的长剑寒光一闪,整个琉璃宫剧烈摇晃,“我教你功法,传你衣钵,你竟敢觊觎为师看上的人?”
剑光与剑影瞬间撞在一起。余衍越打越心惊,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招,师父竟了如指掌,每当他使出杀招,总是能被轻松化解或者根本破不开玄尘子的防御。
更可怕的是,丹田内的元婴开始剧烈疼痛,那些本该运转自如的灵力,此刻竟像带着倒刺的锁链,每流转一周,就撕扯得他经脉寸断。
“你教我的功法……有问题!”余衍咳出一口血,长剑哐当落地。
玄尘子大手一指,长剑飞出,剑尖抵住他的眉心,眼中没有半分师徒情谊:“哼,那是你自己急功近利——你以为凭你这点资质,真能两百余年晋阶元婴?催熟丹药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