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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里,年轻士兵的怀表指针粘在了的位置。他用力甩了甩表盘,秒针依然纹丝不动。
不对劲。
老兵按住剑柄,磷火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幽蓝的火光中,每个人的影子都开始不自然地扭曲。天花板震落的锈渣像暴雨般倾泻,某个瞬间,他们分明听见了金属撕裂的声音。
士兵们紧张地靠拢,背对背站成防御圈。
震动持续了约莫一分钟,然后毫无预兆地停止了。
紧接着,他们听见了脚步声。
脚步声突然传来时,新兵差点拔剑出鞘。
当兰斯洛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磷火灯的光圈中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个士兵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左手拖着的金属心脏还在抽搐,每收缩一次就喷出股黑血。右手的巨剑已经断了一半,断面处缠绕着嘶嘶作响的黑影。
最骇人的是她的披风——原本黑灰色的布料如今爬满了锈红色的脉络,像活物般微微起伏。
第一层清理完毕。
心脏砸在地上时溅起的黑血腐蚀出阵阵白烟。她扯下报废的头盔,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黑发与清秀面庞,
二队去处理残骸,三队守住出口,通知后勤队,两小时后可以开始回收作业。。
没人敢问领主是怎么死的。
士兵们沉默地看着她走向螺旋楼梯,断剑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獠牙森森的怪物。
兰斯洛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向螺旋向下,缓慢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二十分钟后继续。
她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影子却不安分地在地面游走,将掉落的锈渣吞噬殆尽。
某个瞬间,那团黑影似乎对着楼梯深处咧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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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近的士兵注意到她的呼吸比平时急促,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
大人,您的伤。。。
医疗兵刚上前半步,就被影子突然暴起的尖刺逼退。
兰斯洛特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从腰间的皮袋里摸出个小瓶。她咬开瓶塞,将暗绿色药液直接倒在手臂的伤口上。
血肉腐蚀的滋滋声让几个士兵不自觉地后退,而她只是皱了皱眉,伤口处很快结出一层透明的晶膜。
十七分钟。
她突然开口。
医疗兵识相地退回队列,开始检查其他人的情况。
休整过后,兰斯洛特扭动肩甲,拔出断剑试了试重量。
身旁十二名皇室士兵静立,手中磷火灯幽蓝,雾气在灯光下荡漾。
她低头看向。。螺旋楼梯,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集合队形,跟紧我,向下。”
士兵们齐步走向阶梯,铁甲摩擦声清晰。
废弃的油污与脱落的砖石交错,湿滑如镜。兰斯洛特走在最前,步伐沉稳而果断,偶尔回头用迟钝的语气确认:“前方墙体裂缝,注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