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河妖夜总会。
“霸爷,白天累了,晚上放松放松!我这儿的姑娘,水灵!”
灯光暧昧,一群衣着清凉的蚌精、鱼精、水母精随着靡靡之音扭动腰肢。
波仔眼睛都看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霸……霸爷,这……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吗?”
恶眼狗和花臂蟾更是直接化身“老色批”,嗷嗷叫着就冲进舞池,动作笨拙地跟着乱扭,惹得女妖们掩嘴窃笑。
连一向阴沉的蛇佬棍,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领舞的、眼神勾魂的电鳗精,喉咙动了动。
奔波灞被两个蚌精左右夹住劝酒,差点没被那脂粉味和酒气熏晕过去。
惊雷虎则在旁边搂着一个美人鱼,笑得像个弥勒佛:
“霸爷,放开点!都是自家兄弟!”
几天下来,除了吃喝玩乐,惊雷虎绝口不提正事,每次奔波灞想旁敲侧击一下水麟趾的事情,就被
;他以“哎,谈生意伤感情,先玩好喝好!格局打开!”为由打断,然后又是一轮新的娱乐项目。
奔波灞明白了,这老家伙就是个滑不留手的老油条,纯粹是把自己这帮人当成了“土包子旅游团”在招待,用奢靡享受腐蚀他们,压根没想谈任何实质性东西。
之前的什么“打出来的江山”,早被酒色财气磨平了棱角。
在一次看起来气氛不错的晚宴上,奔波灞决定摊牌。
他推开身边劝酒的女妖,端起酒杯:
“虎爷,感谢您这几天的盛情款待。兄弟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您谈笔大生意。”
“哦?霸爷有什么好关照?”
惊雷虎笑眯眯地问,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我听说,沉月河这边,好像也有水麟趾的出产?”
奔波灞压低声音,
“不知虎爷有没有兴趣合作?我这边有渠道,可以销往西边,利润绝对可观!比您这赌档夜总会来钱快多了!”
刚才还热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
惊雷虎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手里的酒杯“啪嗒”一声掉在桌上,酒水洒了一身。
他左右看了看,凑近奔波灞,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惊恐和责备:
“霸爷!这话可不兴乱说!要命了啊!水麟趾?那是犯天条的东西!走私这玩意,是要上斩妖台的!我惊雷虎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按时向赛太岁大哥交数,安安分分,这种杀头的买卖,我可不敢碰!”
他缓了缓语气,摆出一副语重心长、江湖老前辈的样子:
“霸爷啊,听老哥一句劝。老哥我混了两千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想着出人头地,打打杀杀,抢地盘,争资源。但现在老了,修为也卡在太乙散仙这门槛上不去了,就图个安稳。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他妈了巴子的人情世故。混到我这个年纪,就求个安度晚年,不想再招灾惹祸了。你们年轻人,也稳当点好,别老想着走捷径,那都是悬崖啊!”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立场,又暗戳戳地教育了奔波灞一番,彻底堵死了合作的可能。
奔波灞心里骂了句“老狐狸”、“躺平佬”,但面上还是笑着:
“虎爷说的是,是兄弟我冒失了,年轻不懂事。感谢虎爷这几天的款待,我们也该回去了。”
惊雷虎假意挽留了几句:“哎呀,再多玩几天嘛!”
但语气里的送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就在奔波灞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沉月河这个“温柔陷阱”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打斗声和咒骂声!
一个小妖连滚带爬、鼻青脸肿地冲进来报告:
“老大!不好了!五丈神……五丈神那个疯批又带人来砸场子了!这次来了上百号人,见东西就砸,见妖就打,兄弟们快顶不住了!他们根本不讲规矩啊!”
惊雷虎脸色一变,强装镇定,还整理了一下衣袍:
“慌什么!一群小瘪三!待老夫去与他们说道说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了!”
他还想用“江湖老前辈”的身份和“人情世故”去压服对方。
奔波灞几人互看一眼,也跟了出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