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都化为了深深的无力感和屈辱。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快要爆表的血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赛太岁大爷教训的是,是小弟冒昧了,打扰了,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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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沾了灰尘的拜帖,带着手下,在獬豸洞众妖毫不掩饰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背影那叫一个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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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獬豸洞老远,气氛压抑得可怕。
波仔小心翼翼地问:
“霸爷,咱……还去沉月河吗?赛太岁都发话了,这……”
奔波灞猛地抬头,眼神里却重新燃起一种叫做“不服”的火焰,一种属于小人物被羞辱后憋着劲要证明什么的倔强:
“去!为什么不去?他赛太岁是牛逼,但他还能整天蹲在沉月河底下看着不成?富贵险中求!挣钱还怕危险,干脆回家领低保算了!今天他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他高攀不起!走!”
老大发话,小弟们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一行人悄悄潜入沉月河水域。这沉月河环境复杂,水草丛生,暗流涌动,确实像个容易隐藏秘密生意的地方。
阿善一边带路一边低声介绍:
“霸爷,这沉月河的话事人,是一条修炼了两千年的虎蛟精,外号‘惊雷虎’。听说早年也是个狠角色,一路打打杀杀,吞并了沉月河大大小小十几个帮派社团,什么‘黑鳍帮’、‘水蛇会’、‘夜光贝联盟’全被他干趴下了,才做到如今一家独霸,成立了‘惊雷堂’。他也是按月给赛太岁交数(保护费),才被允许在这里经营,但规矩是只准在水下发展,不准上岸插旗。”
奔波灞一听,眼睛亮了:
“哦?也是位一路打上来的枭雄?看来是有野心有实力的!说不定能跟他强强联合,共创辉煌!”
他又开始憧憬了,仿佛看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商业伙伴。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惊雷堂的水府。
通报之后,惊雷虎亲自迎了出来。
然而,见到本尊,奔波灞的憧憬又碎了一地。
这惊雷虎化形成个富态的中年胖子,穿着一身绣着金元宝的绸缎袍子,满脸堆笑,手指上戴满了各种宝石戒指,活脱脱一个水下暴发户,还是那种已经失去锐气,开始享受人生的暴发户。
身上丝毫看不出半点“枭雄”的影子,反而像个和气生商的饭店老板。
“哎呀呀!稀客稀客!碧波潭的霸爷?久仰久仰!一路辛苦!来了沉月河就是到我惊雷虎的地头,千万别客气!必须让我尽地主之谊!”
惊雷虎拍着肥厚的胸脯,声音洪亮,热情得有些过头,直接上前揽住奔波灞的肩膀,一副“咱哥俩最好”的架势。
其实他大概对奔波灞根本就不认识,充其量就是偶尔听到一两句传言,连“点赞之交”的友谊都算不上!
他直接将奔波灞一行人请进了水府。
这水府修建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到处金光闪闪,夜明珠跟不要钱似的镶得到处都是,但审美实在堪忧,透着一股浓浓的“土豪”气息,墙上还挂着“诚信经营”、“和气生财”的锦旗。
接下来的几天,惊雷虎把“热情好客”发挥到了极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糖衣炮弹”。
第一天,水下赌档。
“来来来,霸爷,玩玩玩!小赌怡情,大赌发家!”惊雷虎搂着奔波灞。
波仔、恶眼狗、花臂蟾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眼睛都直了。赌骰子、牌九、鱼虾蟹,玩得不亦乐乎。
波仔拿着筹码手都在抖:
“霸、霸爷,这……这筹码是真的珍珠啊!”
恶眼狗输急了眼:
“妈的!这骰子肯定有问题!看我狗眼金睛……哎呦谁砸我?”
花臂蟾则对着一盘用来当筹码的晶莹水灵珠流口水:
“这……这能嘎嘣脆吗?”
结果一晚上下来,除了蛇佬棍因为性格阴沉没怎么玩,奔波灞稍微克制点,其他几个带来的“活动经费”输了个精光,还欠了惊雷虎一小笔。
惊雷虎哈哈大笑:“没事没事!算我的!开心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