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一滞。
这玉简,竟是当年盟约原件。残卷并非残篇,而是被人从此处拓下、残损后流入外界。而所谓“血祭启钟”,根本不是复活神明,而是制造一具可操控的影傀——借墨渊之形,行魔族之实。
“他们想造一个假的战神。”叠风声音低沉。
我未答,目光落在玉简边缘一行小字:
**“影傀成,则真魂受扰。若原主尚存,亦将被牵动神识,陷入动荡。”**
七万年。我守在冰棺前,日日以心头血喂养他的仙身。若这残钟真能引动墨渊残魂,那他沉睡的元神,是否早已被无形之力撕扯?
仙缘镜忽地一震,镜面映出海底震动波纹——自远而近,呈环形扩散,速度极快。有大规模灵力正在逼近,不是自然波动,是人为催动。
“有人来了。”我说。
叠风迅速取出拓印纸,覆于图腾之上。我则以指尖蘸血,在袖中绢帛速记铭文关键句。动作未停,耳畔忽觉异样——空气不再流动。
密室灵光开始减弱。
“快。”我收起绢帛。
我们返身而出,循原路疾行。至石阶入口,却发现上方海水浑浊不堪,一道道暗红痕迹缠绕岩壁,如藤蔓攀爬。我伸手触之,指尖微黏,是血——但非新血,已凝成半固状,散发着淡淡魔气。
“不是我们留的。”叠风低声
;道。
“是探子。”我盯着那血痕走向,“他们来过,且不止一人。这些血,是祭阵所需。”
护心镜在此刻彻底黯淡,裂痕贯穿镜心,却未破碎。它已预警两次,第三次尚未触发,但灵力几近枯竭。
我们不再停留,沿石阶急速上浮。海水渐冷,压力回升,护罩因魔气侵蚀而不断波动。仙缘镜藏于袖中,仍在微微发烫,映出身后那座遗迹正缓缓下沉——岩层闭合,石厅没入沙中,仿佛从未存在。
浮出海面时,天色阴沉。远处海平线泛着铁灰色,风未起,浪却已翻涌。
叠风取出铜铃,系于礁石之上。铃声清脆,未断。
“他们还没启动禁制。”他说。
“但他们知道我们来过。”我望着那片沉寂海域,“血痕是标记,不是警告。”
他看向我:“接下来?”
我握紧袖中绢帛与仙缘镜,未答。
风掠过耳际,带来一丝极淡的香气——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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