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农具的铁匠,对于韩大人的要求,实在是无能为力。
“好,你们几个就跟着我,等会我带你们去见韩大人!”丁树皮说话的同时,又给他们一人扔了一支忠义香。
那几个炮匠千恩万谢的接过,用双手捧着,仿佛那桑皮纸包裹起来的忠义香,是开启富贵之门的钥匙。
接下来,丁树皮又按照韩复的吩咐,挑选了一些所谓的技术工种。
由于这支荆门州联军的人员构成非常的复杂,有点技术的人还真不少,挑挑选选间,竟选选出了六十多个。
不过,相比起四百多人的俘虏,这些人还是属于少数。
“行了,啥也不会的也不要紧,只要通过新勇司的考核,还可以继续当兵吃粮。
丁树皮收起小册子,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新勇考核是叶崇训的事情,他不好越俎代庖说太多。
正准备往外走呢,忽然,俘虏当中有一人跳了起来,大喊道:“丁总管,丁爷,小人去过壕镜澳,见过红毛鬼子,会说佛郎机话,小人也算这个。。。。。。这个技术工种!”
红毛鬼子?佛郎机话?壕镜澳?
丁树皮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尖嘴猴腮之人在说什么。
眼角余光瞥见维持秩序的镇抚,抽出腰刀,正往自己这边走过来,那尖嘴猴腮之人,咽了口唾沫,赌命般大喊道:“佛郎机人也会造枪炮,比大明。。。。。。不,比大顺官军所用的还要厉害十倍百倍的枪炮,小人在壕镜澳的时候,
认识很多佛郎机的工匠!佛郎机人还会造船,还有阿芙蓉膏,有银子,好多银子,他们还会造钟表,就是那种会自己走字的钟表,还有千里镜,眼镜,戴上之后可以明目………………”
眼看着手持腰刀的兵马司镇抚越走越近,那人已是语无伦次,说话有些颠倒了。
他老老实实蹲着的话,其实并不会有事,但这时站起来,属于是那些镇抚们说的违纪,如果对面那个丁总管不收下自己的话,他是要被杀头的。
那尖嘴猴腮之人,索性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佛郎机的好东西全都从嘴里往外蹦:“还有。。。。。。还有佛郎机的娘们,个个身材丰腴,和中原女子又有不同,韩大人想要,小。。。。。。小人也可去壕镜弄来。。。。。。啊,不要杀
我!”
就在军法队镇抚伸出手,准备将尖嘴猴腮之人提溜出去杀头的时候,丁树皮喊了一声:“行了,这也是韩大人说的技术工种,也留下吧。”
“啊。。。。。。。。。。。”那人逃过一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衣裳都已被汗水浸透,如同刚从象河里捞出来一般。
丁树皮收回目光,那人说了一大通的话,他并没有听懂几句,只是不忍心看着好端端的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
实际上,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但事已至此,也没法更改,但愿韩大人也想换换口味,试一试那佛什么机的娘们。
总体而言,丁树皮还是超额的完成了韩大人交办的差事,叼着忠义香,带着他挑选出来的“技术工种”,往双河镇去了。
他前脚刚走,留着一部山羊胡,身穿道袍,乍一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张全忠,出现在丁树皮刚才站立的地方。
用一种佛郎机人传教的口吻说道:
“诸位乡亲父老,老道来给大家讲一讲韩大帅扫清妖氛、拯济斯民的事迹。。。。。。”
“话说咱们襄京巡城兵马司的韩大帅,实乃真武帝君派下来,拯救咱们穷苦老百姓的………………”
“韩大帅出生的时候,满屋子都是红光,邻居以为是失火,全都提着水桶来救火,到了才知道,原来是咱们韩大帅降生。。。。。。”
“韩大帅三岁的时候。。。。。。”
“韩大帅五岁的时候。。。。。。”
。。。。。。
双河镇,一座保存较为完好的大宅堂屋内。
张全忠口中真武帝君派下来的韩科长,正很没有形象的抠着脚,翻看着丁树皮递上来的小册子。
今天这一仗,韩复本来只是想着将张文富所部吸引到双河镇,大家摩擦摩擦,这样各自在各自的长官那里,都好有个交代。
并没有奢望,能够取得多么大的战果。
毕竟他韩某人驻扎在这里,更多的是为了及时获得汉水对岸,白旺和左良玉正面战场的消息。
今天马大利的第三局,在石桥驿设伏,歼灭了一支马队,俘获了二十七匹战马,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但韩复万万没有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自己正和张文富愉快的互相摩擦之时,荆门州联军后方,居然毫无征兆的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黄昏里的一把火,彻底改变了战局。
荆门州联军顿时一泻千里。
大量的明军整建制投降。
这一仗虽然不像是打拜香教那样,
;可以缴获大量的银子和粮食,但却一下子俘获了很多,十七世纪最宝贵的人才!
这些人才不仅仅是那些投降的各寨寨主,还包括丁树皮挑出来的那些。
“丁树皮。”
“小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