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谁会闲来无事整出来一个师兄师姐?若是有这种人,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可惜她对于人还是了解太少,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还就在她身边。
“这位是?”云追一早早得了讯息候在云梦泽边等待她们。
“与钟师叔有过露水师徒情的散修,阮年。”昙华介绍。
“阮师姐,幸会幸会。”
“……”
阮年提前一步预判云追一的行动,将手往后缩回去。
没错,这位吃饱了撑的人就是云追一,纵使到了这样的危急关头仍是没个正形。
“……你还是唤我名字吧。”
“飘渺宗云追一。”云追一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唉,昙华你怎么唤的,我跟着你叫。”
“她也叫我的名字。”阮年抢先道。
“好吧,小师妹。”???
“昙华的性子,肯定想占你便宜,所以往小了叫,那我也只得跟着她一块咯。”
“正事要紧,闭嘴吧。”
昙华打住他。
“东西拿到了?”
方非拿出芥子囊内的鲛王珠,只一眼,立马收回去,唯恐其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云追一瞥了眼,道:“随我来。”
云追一与昙华走在前面,两人正在针对云梦泽如今的情况进行讨论。
“情况如何?”昙华问。
“不太好,这里的部分族民已然出现了些腐蚀的症状,杏林谷那位昨日刚从东都赶过来,正找了处屋子观察呢。”
“前线呢?”
“迦南寺的阵修快撑不住了,估计明日便后撤五里。”
“五里?!此前不说……”
“情况愈来愈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东州除了东边是雪原,剩余三面可都每一块好地方。”
阮年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将两人讨论的内容全部听了进去,腐蚀的症状应该指的是邪灵那团黑气附身,鲛人非人非妖,不知能不能用灵药解除症状。
她沉思的模样落在方非眼里,只觉眼熟,不知不觉,她便盯了阮年一路,尤其是她的下颌与穿着。
不因别的,她在鲛王珠内看见的预言也只能看见那女子的下颌,与阮年的确有几分相似。
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深,让她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里,一会看看阮年,一会再瞧瞧昙华,难道她真的拜错师了?
可是……
那明明是在飘渺宗啊。
她的眉头一会紧蹙一会舒展,好不精彩。
阮年停住脚步,问:“方非,你……”
“没事。”她立马指了指前方。
云追一转身道:“云梦泽内修士需要闭气而行,这位小师妹,你筑基了吗?”
昙华一把将云追一抓了过去,“你眼睛用不上就挖了,人家修为在你我之上。”
“之上?那岂不是化……”云追一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朝阮年投来同情的眼神,如今,修士步入化神与死无异。
他们拖拖拉拉不肯突破,勉强将修为维持在金丹巅峰,虽然不知还能继续多久?可总归还有时间。
“……”
方非解释,“四师叔一向口不择言,劳烦你多担待些。”
云追一呵呵干笑两声,道:“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做正事,正事。”
下一刻,笑容消失,他双指并拢,口中念诀,这片平静的湖面顿时撕开一道口子,他与昙华接连入水。
云梦泽的真容就藏在水面之下。
第74章云梦泽两则预言
起初阮年还以为云梦泽的鲛人会将房屋建在湖边,或是像前世自己看的那些漫画小说一样,留有鱼尾。
实地考察了才知,灵界的鲛人并没有所谓的尾巴,他们能正常在水里呼吸和行走,并不是因为生理结构,而是因为一些玄而又玄的术法或是物种天赋。
当然,也难怪最后的大祭司与程韵交好,两座同样离不开水的城邦,天然地有着相似之处。
然而,鲛人生活封闭,若不是遇到现在的困境,恐怕仍旧不肯连通修士互助。因此他们的住所也简陋许多,说是城邦其实更像渔村,家家户户依在海底巨大的岩礁而建。
最为宏伟的建筑,就是那座无人居住的祭司殿,如今已经征作他们修士临时休憩的住处,以及那些腐蚀族民的隔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