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五子连线了,您没看见?”
“哎呀呀,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青朱摆摆手,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
幻境内的时间已经到了深夜,阮年体感认为外界估计也已经走了一整天的时间。
青朱估摸到她的心思,道:“想走也不是不行,明日天亮了,你随我出门便是。”
“诶,别问做什么,在这里我做主,你只能听我的。”
人老多作怪。
易若的师父竟与她没半点相似之处。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易若她知道吗?”
“时候未到,结束了,我自会告诉你。命数在此,难解啊……”
青朱打了个哈欠,将阮年赶去侧屋,送了她一句话,“年轻人,多睡觉才有好身体,别整天打打杀杀,跑这跑那的。”
“还有,少去想别人怎么样,多想想你自己啊。”
*
这边的三人总算来到了放置狍子尸体的马棚里。
景佳时刚走进去,就被狍子难闻的尸臭味熏走,捂住口鼻躲到一旁,道:“怎么这么臭啊。”
纪连城皱眉,后退几步。
唯有易若蹲在狍子身边,面不改色地拿出自己的工具包。
这只狍子早被镇长他们开膛破肚,血已放干,死不瞑目,眼珠如同龙眼核般凸起,暗红的腐肉爬满了蚊蝇,流出粘稠的黄色不明液体。
镊子掀开它的表皮,探入深层的肌肤,颜色由暗转亮,蛆虫蠕动在血管周围。
看着与寻常的死状没有太大区别。
记起镇长所说,双目之间有黑气散出,易若决定对它进行开颅。
锋利的刀尖轻松地划开表层的皮肤,本就突出的眼球竟在这时候扑通一声掉下来,只留两个血色圆洞。
滚走的眼珠翻转几圈落到景佳时脚旁,她连忙往后退到即将走出院门才停下。
刀口自头顶到下颌,易若戴上手套剥开蜷曲的表皮,提起长刀劈在正中间的骨缝里,头骨分为零碎的四块。
黑糊糊的粘稠物沾上刀刃。
这原本是它的脑子。
易若微眯起眼,再次在这团融化的肉酱里翻找,神情越发凝重。
她师父在离开门派之前,一直在寻找这种病的治疗方法。
起初以为是某种寄生虫导致,后面怀疑是吃了不知名的毒药,验证出来都不对。
最后也没有找到诊疗方法,她师父也……
不过,她这次得到新的提示,有没有可能是那团黑气导致的类似污染的现象?
邪祟污染,或许能用他们修士的办法去诊疗。
易若摘掉手套,转身道:“解药我有头绪了,不能用传统的药物治疗,需要加入一些可以改善净化的灵植。”
“太好了,易道友,我们赶紧回去试试。正好明日秘境打开,我与师姐还得去寻阮道友。”
易若朝后望了好几眼,问:“景佳时呢?”
原本靠在木杆上的少女早已不知所踪。
纪连城道:“你剥皮的时候,她说得回去看看那两名少女怎么样了。”
景佳时守在床边,百无聊赖地在指尖??x?转着自己的青竹笔,偶尔还画一张睡眠符重新贴在她们脑门上加固效果。
易若与纪连城傍晚时分披着满身露水回来,怀里抱有好几簇不属于凡界的灵植,两人这是刚从杏林谷回来。
“回来了?怎么样?”景佳时问。
纪连城替易若道:“易道友说有八分把握,这些灵植应当能救下她们。”
易若没有耽搁时间,拿出自己采来的凌光花拔掉花瓣,留下花蕊开始捣药。
“生火。”
景佳时甩出一张火符,配合道:“没问题。”
浅紫的汁液换换浸出,易若再加了几株旁的灵植,待捣得差不多,她掀起石锅的盖子,倒进里面熬煮。
最重要的步骤,是她的灵力。
这一步她不是非常确定,因为凡人大多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可要让这些灵植产生效果,必须使用术法,几番纠结,她还是寻了最温和的灵力灌输方式。
木灵根的碧色灵气萦绕在石锅周围,沁人心脾,闻之心旷神怡。
一刻钟后,易若撕开火符,倒出熬好的汤药,道:“试试看。”
她与景佳时各负责一位,深紫发黑的药汤一点点倒入少女们的口腔,直至整碗全部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