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反应极快,侧身躲过,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两人在黑暗中缠斗,沈清弦虽会些防身术,但力气不如对方,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她要被制住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接着,另一个人影翻窗而入,动作迅捷如猎豹,三两下就制服了那个不之客。油灯被点亮,沈清弦看清了来人——是萧执的那个侍卫。
而被制住的人,竟是陆府的一个护院。
“沈姑娘受惊了。”侍卫拱手,“王爷让我暗中保护姑娘,果然有人不安分。”
沈清弦喘着气,看着地上被捆住的护院:“他是谁的人?”
侍卫蹲下身,扯下护院的面巾——是个陌生面孔。“审一审就知道了。”他手法利落地卸了对方的下巴,防止咬舌,又从对方怀里搜出一包药粉,“这是迷魂散,剂量不小。”
沈清弦接过药粉,闻了闻,眼神一冷:“是柳依依的配方。”前世柳依依就用过这个,她记得这独特的甜腥味。
“姑娘打算怎么处置?”侍卫问。
沈清弦看着地上挣扎的护院,沉默片刻:“放他走。”
侍卫一愣:“放走?”
“嗯。”沈清弦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浓稠的夜色,“留着他,还有用。你把他带到远处放了,但要让他知道——他的命是我留的。”
侍卫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是。”
等两人离开,沈清弦重新点亮油灯,屋里一片狼藉。她收拾好打斗的痕迹,又将玉观音藏到更隐秘的地方。
今夜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
柳依依已经等不及了,开始用这种下作手段。而陆明轩,显然默许了——否则一个护院怎敢擅闯妾室的房间?
鉴宝会,必须成功。
她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笑。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次日清晨,一切如常。
春杏来伺候洗漱时,沈清弦装作不经意地问:“昨夜可听见什么动静?”
春杏摇头:“没有啊,奴婢睡得很沉。”她顿了顿,小心地问,“姨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沈清弦淡淡道,“可能是我做梦了。”
早膳后,前院传来消息:昨夜有个护院偷了府里的东西逃跑,已经被抓回来,打了一顿撵出去了。
沈清弦听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柳依依的动作很快,灭口也利落。但这正说明,她慌了。
午后,她让春杏去打听柳依依的动向。春杏回来时说:“柳姑娘今日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三皇子府上做客。”
“去了多久?”
“有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回来。”
沈清弦点点头。看来柳依依是去搬救兵了。李珩那边,不知道会有什么新动作。
她需要更多的筹码。
忽然想起那半瓮被污染的雪水——里面加了醉芙蓉。这东西,或许能派上用场。
她让春杏取来一个小瓷瓶,装了少许雪水,又加了点别的香料掩饰气味。然后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用密语写成,只有她和萧执能看懂。
信里只有一句话:“醉芙蓉已现,三日之约可添新戏。”
让春杏找个可靠的小厮送出去后,沈清弦开始准备鉴宝会的事。她需要一套得体的衣裳,不能太招摇,也不能太寒酸。最后选了件藕荷色的织锦褙子,配月白裙子,头上只戴一支玉簪——正好和玉观音相衬。
时间一点点流逝。
黄昏时分,柳依依回来了。听说她回府后就直接去了书房找陆明轩,两人关起门说了很久的话。春杏偷偷去听墙角,只听见零星几句:
“……不可轻举妄动……”
“……太后那边……”
“……等鉴宝会后……”
沈清弦听了,心中冷笑。果然,他们在等鉴宝会。看来陆明轩对那尊玉观音的兴趣,比她预想的还大。
夜幕降临。
沈清弦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株病桂。枯叶在秋风中打着旋落下,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明天,就是鉴宝会了。
玉观音、名单、三皇子、陆明轩……所有的线都将在那里交汇。而她,是那个执线的人。
窗外忽然飘起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
她伸出手,接住几滴冰凉的雨珠。掌心传来丝丝凉意,像命运无声的警示。
这一局,只许胜,不许败。
沈清弦成功引陆明轩对鉴宝会产生兴趣,柳依依却派人夜探并下毒,被萧执的人化解。醉芙蓉雪水成为新筹码,密信已送出。明日鉴宝会将至,玉观音局正式启动。柳依依与陆明轩密谈,三皇子李珩虎视眈眈,多方势力暗中角力。沈清弦能否在明日鉴宝会上完美实施计划?萧执将如何配合这出“新戏”?那封密信又会引怎样的连锁反应?秋雨渐密,暗流汹涌,一切答案都将在明日揭晓——或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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