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门洛帕克。
阳光炙热,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电子元件烧焦的味道。
林天浩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甚至没有去看街道的门牌号,径直走向一栋普通民居旁的独立车库。
车库的卷帘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两个年轻人激烈的争吵声。
“我们必须要有新的服务器!拉里!没有算力,我们的模型就是一堆垃圾代码!”
“钱呢?谢尔盖!你告诉我钱在哪里?我们所有的钱加起来,连十台高配置的服务器都买不起!我们就要被房东赶出去了!”
“那就再去找投资!我们去找雅虎!他们会懂的!”
“得了吧!他们只想把我们当成一个搜索功能买下来!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东西的伟大!”
林天浩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景象。
杂乱无章。
电线、主板、废弃的显示器和披萨盒子堆满了每一个角落。
两个穿着印花t恤,头乱得像鸟窝的年轻人正对着一块写满了复杂公式的白板,面红耳赤。
其中一个,叫拉里的,烦躁地抓着头,另一个,叫谢尔盖的,则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他们就是林天浩此行的目标。
未来的互联网帝王,此刻正为了区区十万美元的服务器费用而愁眉不展。
林天浩没有敲门,直接弯腰走了进去。
争吵声戛然而止。
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同时转过头,用一种看外星人的姿态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东方男人。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和这个垃圾场般的车库格格不入。
“你是谁?”拉里警惕地问,一只手悄悄握住了旁边的一根棒球棍。
谢尔盖则挡在了白板前面,似乎怕商业机密被偷窥。
林天浩没有理会他们的紧张,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他们身上。
“我给你们一百万美元。”
一句话,让车库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拉里和谢尔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到了荒谬和不解。
“什么?”谢尔盖忍不住开口,“你再说一遍?”
林天浩的语没有任何变化,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一百万美元,换你们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几秒钟后,拉里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警惕。
“先生,如果你是国税局派来查我们账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们一分钱的收入都没有。如果你是某个风投的探子,那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老板,我们不卖。”
谢尔盖也附和道:“没错,我们不需要骗子的钱。”
在他们看来,这太假了。
一个神秘的东方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秘密基地,开口就是一百万美元。
这要么是联邦调查局的钓鱼执法,要么就是哪个不长眼的骗子找错了对象。
林天浩对此毫不意外。
他没有浪费时间去解释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展示什么银行账户证明。
他只是径直走向那块被谢尔盖挡住的白板。
“让开。”
“你想干什么?”谢尔盖没有动。
林天浩没有重复第二遍,只是伸出手,拿起一支记号笔。
谢尔盖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竟然鬼使神差地往旁边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