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两道身影走出了贵宾通道。
为的林天浩依旧是一身休闲装,孑然一身,仿佛不是跨越了半个地球,只是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瓶水。
跟在他身后的周帆,却已然脱胎换骨。
他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头梳理得一丝不苟,脚下的手工皮鞋锃亮。曾经在海南地产泡沫里挣扎的疲惫与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刚刚掌握巨额财富后,极力想要融入更高阶层的锐气与自信。
“林先生,我们直接去曼哈顿吗?我已经让中介公司准备了华尔街附近最好的几处写字楼备选。”周帆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
这三天,他的人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亿多的资金,让他从一个濒临破产的操盘手,一跃成为资本新贵。而赋予他这一切的,就是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年轻的男人。
林天浩没有回答,只是坐进了早已等候在外的黑色林肯加长车里。
汽车平稳地驶向曼哈顿。
窗外,钢铁丛林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世界的十字路口,全球的金融心脏,就在眼前。
周帆看着窗外,呼吸都有些急促。这里是所有金融从业者的圣地。
他们最终在洛克菲勒中心附近的一栋摩天大楼前停下。这里是全球顶级投行和基金公司的聚集地,租金高到令人咋舌。
一位名叫约翰逊的物业经理接待了他们。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金梳理得油亮,看到林天浩和周帆两张亚洲面孔时,那份职业性的微笑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傲慢。
“两位先生想租赁办公室?”约翰逊的询问带着一丝审视,“我们这里的租户,都是在全球金融市场有重要影响力的机构。”
言下之意,你们够格吗?
周帆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他上前一步,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们准备在纽约成立一家对冲基金,‘幽灵资本’。我们需要一整层,视野最好的楼层。”
“幽灵资本?”约翰逊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他脸上的轻视更浓了。
“哦,一个新的基金公司。”他拉长了音调,“我们这里的入门面积是五百平米起租,而且需要提供前一家公司的推荐信和银行的资信证明。”
他摊了摊手,“这是规矩。”
就在这时,旁边一位坐在沙上等待、穿着条纹衬衫、浑身散着精英气息的白人男子忽然笑出了声。
他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林天浩和周帆。
“约翰逊,别为难他们了。”
“或许他们应该去唐人街看看,那里的租金更‘友好’一些。”
这句带着明显歧视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
周帆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在海南,他被各路人马奉为座上宾,现在到了华尔街,竟然被人当众如此羞辱!
“你……”他怒火中烧,正要作。
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林天浩。
林天浩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个白人精英一眼,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物业经理约翰逊。
“这层楼,卖吗?”
他开口了,字句清晰,不带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