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星球。”她喘着气,声音抖,“它认出我了。”
话音落,地面所有藤蔓同时抬头,像被无形的手牵引,齐刷刷指向实验室穹顶。金雾暴涨,从缝隙钻入,瞬间吞没整个空间。
吴佩云只觉脚下一空。
不是摔倒,是上升。
她看见陆承的身体开始变透明,谢昭闭上了眼,沈临最后看了她一眼,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个枪口,对准她心口——不是威胁,是交付。
然后他也消失了。
玉镯在她腕上疯狂震动,空间意志不受控地扩张。她拼命集中意识:收束!收束!可能量太猛,她像站在决堤口的小孩,徒劳地用手堵洪水。
就在她快要被冲散神志时,灵泉池底,那颗她穿越第一天种下的番茄籽,缓缓浮了起来。
它早就死了,只剩一粒焦黑的壳。
可现在,它通体光,像一颗微型太阳。
吴佩云明白了。
这是锚点。
是她在这个宇宙扎下的第一根根须。
她闭眼,把全部意识沉进去,对着那粒种子下达唯一指令:
“收束,护核。”
一瞬间,所有暴走的能量静止。
蔓延的金雾倒流,藤蔓回缩,光柱坍塌。整个领域向内折叠,最终凝成一个完美的金色球体,悬浮在废弃实验室的半空。
球内,四人静静漂浮。
陆承的能源核心黯淡下去,进入休眠前,他嘴唇微动,吐出最后一句话:
“不是我在驱动它……”
谢昭的机械心脏被藤蔓完全包裹,脸上竟带着笑,像是终于接通了什么遥远的信号。
沈临昏迷前,手指还保持着那个“开枪”的姿势,但眼神彻底松了下来,像卸掉了三十年的防备。
吴佩云是唯一睁眼的。
她悬在球心,看着外面凝固的时空,听着空间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滴答”——
像种子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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