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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抉择冰门与苏醒的看守（第1页）

时间仿佛在沈叙戴上戒指、苏晚表明决心的瞬间凝固了。呼啸的风声、冰晶刮擦防寒服的细响、甚至几人沉重的呼吸声，都在这诡异的对峙中被无限放大。

艾琳博士脸上的惊怒逐渐被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取代。她看着沈叙手套外那枚流转着非自然蓝光的戒指，又看向冰原上那片开始“扭曲”、浮现出幽蓝入口虚影的空间。科学家的理性告诉她，这违背了一切已知物理定律，但眼前的景象却又如此真实。她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不出任何有逻辑的质问。

安保员麦克的反应则直接得多。他猛地踏前一步，强壮的身体微微前倾，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那把用于紧急破冰和威慑野兽的非电子震荡器手柄上——这是极地安保允许携带的少数“武器”之一。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在沈叙、苏晚和那诡异的“门”之间快扫视。

“把那个光的东西摘下来，后退！立刻！”麦克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在他看来，无论这两个“研究助理”是什么来头，他们手中那个能引起空间异象的东西都极度危险，必须先控制住人和物品，再想办法与后方取得联系（尽管他知道希望渺茫）。

沈叙没有动，甚至没有看麦克。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感知那扇正在实体化的“门”，以及地下深处那股升起的、冰冷的“审视”意识。戒指的光芒稳定而强烈，像黑夜中的灯塔，与“门”的波动产生着清晰共振。他能感觉到，“门”的开启过程不可逆，且有时间窗口。一旦他们此刻退却，这扇“认知滤网”解开的通道可能会再次闭合，甚至触其他未知反应。

“麦克，艾琳博士，”沈叙终于开口，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平静得近乎异常，“我们没有恶意，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下面有我们必须面对的东西。它刚刚攻击了我们的通讯设备，不是为了阻止我们下去，而是为了切断我们的退路和外援，确保我们只能下去，或者……死在这里。”

他微微侧头，目光第一次扫过麦克按在武器上的手。“你们可以尝试阻止我们，但结果可能更糟。那个东西在‘看’着我们。任何攻击性行为，都可能被它视为敌意，触更激烈的反应。”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你们现在最安全的选择，是立刻离开，按原路返回宿营点。纸质地图和指南针还能用。回去告诉汉斯博士，号区域生无法解释的强电磁事件，设备全毁，建议封锁该区域，等待后续调查。”

这是沈叙能给出的、最务实的建议。将艾琳和麦克卷入更深层的危险毫无意义，且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和复杂局面。

“离开？把你们两个和这个……这个鬼东西留在这里？”艾琳博士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微微颤抖，“然后呢？你们下去送死？还是引更大的灾难？沈博士，苏！你们到底知道什么？这下面究竟是什么？！”

“一个古老的观测站，和一个可能还在运作的看守系统。”苏晚替沈叙回答了部分真相，她的声音比沈叙多了些温度，但也同样坚定，“我们不是来探险，是来解决问题的。有些风险，必须有人承担。艾琳博士，请相信我们，也请相信你们的专业判断——现在撤离，是最优解。”

麦克的眉头紧紧锁着。他评估着局势：两个看似文弱的科研人员（虽然此刻表现出的冷静非同寻常），一个光的戒指，一扇凭空出现的冰蓝之门，地下可能存在的未知威胁，以及己方完全失效的电子设备和有限的武力。强行控制？对方手里那个光体是最大的变数。听从建议撤离？这违背他的职责和安全规程。

就在麦克内心激烈斗争时，异变再起！

那扇幽蓝的“门”虚影猛然间光华大盛，由虚转实的度急剧加快！流动的蓝光凝结成清晰的门框轮廓，门内不再是扭曲的冰原景象，而是一片深邃的、向下延伸的、仿佛由寒冰和水晶构筑的通道，内部弥漫着淡淡的、与戒指同源的蓝白色光雾。

同时，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场以“门”为中心扩散开来。不是物理上的冲击，而是作用于精神层面。艾琳博士和麦克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方向感错乱，仿佛脚下的冰原在旋转，耳边响起低沉、无法理解的嗡鸣。麦克按在武器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他踉跄了一下，努力维持平衡。

沈叙和苏晚也感受到了压力，但戒指散出的光芒形成了一层微弱的保护场，抵消了大部分影响。苏晚体内的“钥匙”特性更是自运转，帮助她稳定心神。

“它……在催促。”沈叙低声道，拉着苏晚向“门”的方向又迈近一步。他能感到那股“审视”意识中，多了一丝“不耐烦”和“最后通牒”的意味。

“不！等等！”艾琳博士强忍着眩晕喊道，她看到沈叙和苏晚即将踏入那未知的通道。科学家的求知欲、对队员（尽管身份存疑）的责任感，以及眼前这越认知的景象，在她心中激烈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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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咬紧牙关，抵抗着精神压力，猛地从怀中掏出了那支备用应急荧光棒和信号枪（非电子，机械激）。他用力掰亮荧光棒，绿色的冷光照亮了他凝重的脸。“你们下去可以！但我要知道怎么找你们，或者……怎么收尸！”他吼道，将一支荧光棒和一枚信号弹塞给艾琳，“艾琳博士，你往回走！每隔一公里，在显眼位置插一支荧光棒！如果……如果两天内我们没回来，或者你看到异常信号，就用信号枪向天空射，赌一把看宿营地或巡逻飞机能不能看到！”

这是他能想到的、在失去所有电子通讯后，最后的联络和标记手段。他决定跟下去。一方面是职责所在（不能让两个“平民”在自己眼前走入绝地），另一方面，身为前特种部队成员的冒险血液也在沸腾。

“麦克！你……”艾琳博士接过荧光棒，眼眶热。

“快走！按沈博士说的，回去报信！这里交给我！”麦克用力推了她一把，然后转向沈叙和苏晚，眼神恢复了坚毅和决断，“我跟你们下去。多个人，多个照应。但你们得告诉我，下面到底可能有什么，我们该怎么应对！”

沈叙深深看了麦克一眼。时间不允许更多争论和解释。那股来自地下的“催促”感越来越强，“门”的光芒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仿佛随时可能关闭或生变化。

“跟紧，保持安静，不要触碰任何光的东西，除非我示意。”沈叙言简意赅地下了指令，算是默许了麦克的同行。他最后看了一眼艾琳博士，点了下头，然后毅然转身，拉着苏晚，一步踏入了那散着幽幽蓝光的冰晶门扉。

麦克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震荡器握在手中（但未激活），紧随其后。

艾琳博士看着三人的身影被门内的蓝白光雾吞没，紧接着，那扇诡异的冰蓝之门光华急收敛，虚影扭曲、变淡，短短几秒钟内，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平整的冰原上。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冰冷能量感和她手中荧光棒的绿光，证明刚才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用力握了握拳，最后看了一眼三人消失的地方，转身，凭借指南针和记忆，朝着宿营点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离去。绿色的荧光棒，被她用力插在身后雪地里，像一座微小的、绝望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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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门”内的感觉，如同穿过一层冰冷粘稠的水膜。外界的光线和风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寂静和包裹周身的、带着微弱压力的蓝白光雾。

通道并非笔直向下，而是带着平缓的坡度蜿蜒深入。两侧和穹顶并非粗糙的冰壁，而是光滑如镜、泛着淡淡蓝光的奇异晶体结构，有些类似黑曜石，却又更加剔透，内部仿佛有液体般的光华在缓缓流动。脚下是同样材质的“地面”，坚硬、冰冷，但摩擦力适中，并不湿滑。

空气寒冷，但并非外界那种刺骨的极寒，大约在零下十度左右，而且异常干燥，没有任何冰雪的气息。这里显然有一套独立的环境维持系统。

沈叙走在最前，左手戴着戒指，戒指的光芒与通道壁内流动的光华相互呼应，照亮了前方十几米的范围。苏晚紧跟在他身侧，右手被他紧紧握着。麦克走在最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的震荡器处于待状态，但他严格遵守着沈叙“不触碰光物”的指令。

通道内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也没有任何人工设施的痕迹（除了这明显非天然的晶体结构）。只有那无处不在的、流动的蓝白微光和深沉的寂静。脚步声被奇异的地面吸收，只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声在通道中回荡。

“这地方……像水晶矿洞，但又太规整了。”麦克压低声音说，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寂静，“你们说的‘观测站’，就在这下面？谁建的？”

“一个非常古老的文明，远早于人类。”沈叙没有过多解释，他的感知全力延伸。戒指的共鸣在这里达到了顶峰，几乎与整个通道融为一体。同时，那股“审视”意识也变得更加清晰，如同一个无形的眼睛，从通道深处、从墙壁后面、甚至从他们头顶的晶体中，无声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意识冰冷、漠然，没有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逻辑判断和观察。

他们沿着通道走了大约五分钟，坡度逐渐变得平缓。前方出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入口。

那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厅堂。直径可能过五十米，穹顶高耸，同样由那种光的蓝色晶体构成。厅堂中央，有一个微微高出地面的圆形平台，平台表面刻满了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几何纹路和符号，与“织网者”文字风格类似，但更加古老抽象。平台中心，悬浮着一颗直径约一米的、完美的深蓝色球体，球体表面光滑如镜，内部仿佛有星云在缓缓旋转、生灭。它散着柔和而稳定的光芒，是整个厅堂的光源，也是那股强大“审视”意识最集中的源头。

而在平台周围，半球形厅堂的弧形墙壁上，镶嵌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椭圆形的水晶“窗口”。这些窗口并非透明，里面涌动着乳白色的光雾，光雾中偶尔会闪过一些极其快、难以辨识的模糊影像碎片——可能是星空，可能是某种结构图，也可能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几何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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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次级观测站——曙光”的核心。

沈叙和苏晚在入口处停下，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不仅仅是遗迹，它仍在运作！中央的蓝色球体，很可能就是整个观测站的控制核心或能源中枢，也是那个“审视”意识的载体。

麦克也屏住了呼吸，眼前的景象出了他所有的经验范畴。他本能地将震荡器握得更紧，身体微微紧绷，进入临战状态。

就在这时，中央的蓝色球体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

一个声音，直接在他们三人的脑海中响起。并非通过耳朵听到，而是意识层面的直接“注入”。那声音非男非女，语调平直，毫无情感起伏，使用的语言并非已知任何一种，但其含义却清晰无误地被理解：

「检测到授权密钥：星辰信标（已激活）。检测到次级密钥特征：原生共鸣体。检测到未授权生命单位：碳基智慧生物（低威胁）。启动标准接触协议。」

随着这意识通讯的响起，厅堂墙壁上那些椭圆形水晶“窗口”中的光雾剧烈翻腾起来，影像闪动的度加快。同时，平台周围的几何纹路逐一亮起蓝光，如同电路被接通。

「初始化环境扫描……完成。生命维持系统调整：温度提升至标准碳基舒适区间。重力微调适配。启动交互界面投影。」

厅堂内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上升，很快达到了接近零度的水平。脚下传来的重力感也似乎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更接近标准重力。

紧接着，在沈叙他们面前不远处的空气中，蓝色的光点凭空浮现，迅凝聚，组合成一个半透明、由光线构成的复杂控制台虚影，上面布满了不断流动变化的符号和按钮。

「请出示完整授权密钥，并进行身份验证。」那个意识声音再次响起，目标明确指向沈叙……和他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