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床铺,散落的各种用品……
地狱!这就是地狱!
“啊——”
季书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又脏又皱的衣服,又怎么脚步虚浮地离开房间的。
他昨晚最后的记忆,是一个丰满的女人搂着他跳舞,那馨香柔软的胸脯闷得他喘不过气来,让本来就迷醉的大脑因为缺氧彻底失去意识。
隐狼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季书朗浑浑噩噩地下楼,给季疏缈发消息。
季书朗逃命似的离开酒店,仿佛身后有万千厉鬼索命。
刚走出酒店,被清新空气一刺激,大脑瞬间归位,季书朗转身快步走向前台,语气强硬:“我要看你们的监控记录,谁把我带来酒店的?!”
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前台小姐本能地因为他身上的臭味后仰,说:“对不起先生,涉及客人隐私我们不便透露。”
季书朗刚要发怒,前台小姐就拿了一沓钞票塞进他手里:“对了,这是您房间的押金。”
押……押金?
什么押金!分明就是……就是……
季书朗看着手里的钞票目眦欲裂,抬手扬了手里的钞票。
眼前的景象与昨晚的记忆重叠,他在酒吧里撒钱……
咎由自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季书朗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他如今狼狈至极,也怨不得旁人。
季疏缈的车停在拐角的路边,隔老远看到季书朗的身影,连忙揉红了眼睛,滴了两滴眼药水,才下车朝他扑过去。
“哥!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一天一夜了……”季疏缈抽泣着说完,视线扫过他脖颈上的痕迹,迅速捂住嘴,眼里的惊讶一点不假。
季书朗颈肩那几片外青里紫的痕迹,不是吻痕是什么?
还有就是,不捂住嘴,季疏缈就要被他身上的臭味熏吐了。
季书朗慌乱地捂住脖颈上的痕迹:“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季疏缈不理会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狡辩,哭着问:“你跟我回家吧,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季书朗跟她上了车,两人坐在后排,分别紧紧贴着两边的车门坐。
季书朗一直扭头看着车窗外发呆,季疏缈偷偷给隐狼发消息问季书朗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隐狼:
[我掐的。]
[我看他身上白净得不像样,就给了他几巴掌,又掐了点伤出来。]
季疏缈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狼哥那手劲,那巴掌,估计朗哥这是误会得更深了,难怪看起来受的打击比她预想的要大。
隐狼:[做戏要做全套,我去旁边成人用品店买了点道具伪造现场。]
隐狼点到即止,没对季疏缈说太详细。
季疏缈不觉竖起大拇指,知道他看不见,又把手机里所有点赞的表情包都给他发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