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心底暗想,都给她赚这么多钱了,还无以为报。
能给他赚钱的,她都心甘情愿地供着,让她天天磕头上香都行。
季疏缈离开抹茶厂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生产车间里正在进行交接班,行政人员除了值夜人员都下班了,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往外走,浑身上下洋溢着下班的喜悦。
季疏缈在人群里看到了邱旭,就是那位奇葩舅婆的木讷孙子。
几个月前颓丧内向,一句完整话都憋不出来的社恐人,如今满面春风地和一同下班的同事谈笑风生,看模样在同事里还很受欢迎。
季书为找到她,今晚大伯大伯娘请客做东,请他们吃饭。季书为负责给小季总带路护航,两人一块去酒店。
看到季疏缈疑惑考量的目光,季书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邱旭是考进来,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名。”季书为说道,“三个月前,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老人们说他是突然开窍了。”
季疏缈满脑袋问号:“怎么开?我也想开?”
开窍?开天眼还是开颅?
世界奇闻啊。
季书为同样不解:“或许不是他开窍了,可能是因为我们都不了解他呢。”
所以以前是在装傻藏拙?
又不是某点爽文,还扮猪吃老虎吗?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要为难自己。
季疏缈伸了个懒腰:“吃饭去。”
厚颜无耻
a市的气温已是零下,朗哥带着他和季疏缈的司机来机场接他们。
姥爷揽着小屿给他们介绍,对两个司机说:“这是我小孙子,和朗哥是一样的。”
季振华:“回头给你也配车和司机。”
“不要!”秦书屿连连摇头,“我……我用不上的。”
季疏缈出声解围:“先蹭我和朗哥的,以后有需要再说。”
朗哥揽着他上车:“怪冷的,先上车,一个个也不嫌冷。”
朗哥拉着小屿坐在一起,一路上都在和他说话,介绍一路上的地标建筑,一边介绍一边吐槽。
秦书屿僵硬地陪着笑,尽管心里清楚朗哥的好意,可他心里依然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心跳乱得像泥泞地里飞驰的骏马踩出来的鼓点。
季疏缈他们给他的是一份似乎是恫吓的好意,对于“家”的观念,秦书屿始终是模糊的,他只是暂时做一个客。
秦书屿觉得坐在皮质座椅上的屁股有些刺痒,有些烫,他想伸手去挠,又生生忍住了。
这些天他始终惴惴不安,这份不安在一分一秒的煎熬里被揉捻成沉重纷杂的担心。
最担心的那个叫“家”的地方,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家门被打开,门里满是温暖和笑脸。
砰砰砰几声,礼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秦蕴伸手拉他:“快进来快进来,冷坏了吧,这手都冻得冰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