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地用牙再咬一咬,阻止伤口愈合,感觉极是刺激,这时看姚婵手指微动,俏脸含怒,被他的血沾染得乱七八糟,他只觉浑身的血都在往下涌,简直快要硬、了,目光中不由得带了几分期盼:“来啊。”
姚婵深呼吸了几下,用力闭了闭眼。
这狗东西,怎么能这么磋磨人,早知道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见姚婵一直站着不动,也不说话,行无咎又笑微微地搂了她一下,慢条斯理道:“还是姐姐心疼我?舍不得?”
说着,他的神色又冷下来,略带不满地道:“但你昨夜却为了别的男人打我。”
姚婵无力地按住额头。
行无咎冷笑着继续道:“你从来没打过我,昨夜你居然为了妙缘打我。”
虽然妙缘也是他自己,但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
听他又开始碎碎叨叨的发神经,又考虑到他现在还受着伤,姚婵强忍住抽他的冲动解释道:“我不是为了妙缘,而是你不经我的同意,随便处置我的东西。”
行无咎笑了笑:“这样啊……”又话锋一转,“还生气吗?”
“……”
沉默半晌,姚婵极其无奈地道:“不气了。”
吓都被他吓死了,哪来还顾得上生气。
总感觉这次回来,他变得更难缠了,希望这只是她的错觉。
姚婵瞥他一眼,头痛地道:“把你的伤处理一下,我走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
就在她要踏出房门之际,忽然听到行无咎道:“恰好,我要去镜枫城一趟见见莫游中,你若无事……”
姚婵脚步一顿。
莫游中?他没死?
下一秒,却又听行无咎缓缓道:“可以随便在望鸣城转转,你虽是神界之人,但在此仍可享有绝对的自由。”
姚婵骤然转身,哪有这样大喘气的!这人是不折腾死她不罢休是罢?!
然而抬眸望去,却见行无咎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浑身虽然血迹斑斑,俊美面容上也沾着血痕,神色却极为平静,姚婵一怔,瞬间便失去了先机。
“据我上一次见你,已过了近200年。”
他说罢近似于自嘲地笑了笑,又温声道:“我很想你,你呢?”
姚婵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行无咎站起身,一步步走来,直至她的面前:“其实你的答案我心知肚明,问出来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罢了,你若真的在乎,就不会用一个朝荷的身份将你我的前尘往事尽数推翻……”
姚婵无言以对,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她无论如何也否认不了。
行无咎低垂了眼帘,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我说的对吗?”
他虽问出了口,却并未期待她的回答,说完便走了出去。
只离开前留下一句:“我明日一早启程,你若想去,便托人告知我一声。”
他走后,瞬间满室寂然。
姚婵有点伤感,也有点迷茫。
来之前,她分明是愤怒不已,占了绝对的上风,抱着质问的心态而来,怎么忽然形势就瞬间颠倒了呢?
系统098宽慰她:“行无咎心机深沉,满肚子坏水,你怎么玩得过他啊。听我的,你别理他!以不变应万变!”
姚婵摇摇头,她心里明白。
之所以她这样轻而易举被拿捏住,恰恰是因为他说的全是真的,她无从辩驳。
但现在她连自己的心思都理不清,更别提应对他咄咄逼人的诘问。
姚婵走出门去,这里和她第一次来时,没什么变化。
她漫无目的地随意闲逛,来往守卫和侍女虽毕恭毕敬,却无一人投来多余的目光。此前无论她去到哪里,行无咎要么是自己相随,要么必是派人跟着,此时她孤身一人,自由无比,想去哪里都无人过问,姚婵心里却并未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好受。
难道你还被人盯上瘾了吗?她在内心质问自己。
姚婵心思恍惚,不知何时就走到了万寿殿前,昨夜她还以为自己仍在万寿殿,今早出门才知并非如此。
然而目之所及,眼前却仅余一片空阔的平地。
姚婵愣了一下,依稀记得第一次穿越时,行无咎将她带来此处,那时万寿殿矗立在此,怎么此时就空落落的不见影子了呢?
她心里不解,找了个路过的侍女随口问道:“万寿殿呢?”
那侍女行了一礼:“朝荷神君。”
行无咎虽嘴上不饶人,行为举止上仍是十分尊重她的意愿,是以整个望鸣城对她的称呼仍是朝荷神君。
听到这个称呼,姚婵怔了怔,随即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此时,却又听那侍女道:“万寿殿在200年前已然塌了。”
姚婵震惊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