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他之前吃饭,盘子边放个bjd小人陪着用餐。
幼稚。
周持昇看几眼电脑屏幕里的枪林弹雨,冷不丁来一句:“你还喜欢她?”
周围唱歌的唱歌,吹牛的吹牛,声音嘈杂,蒋昱存一开始还没听清,反应过来后,“嗯”一声,也没抬眼,“那你呢。”
给周持昇搞得这个汗流浃背。
他愣了两秒:“瞿显杨说的?”
“我是瞎么,用他说?”
“不喜欢了,我才跟她讲过几句话?到不了念念不忘的程度。”过一会,周持昇忍不住又问,“不是,我真表现这么明显?怎么看出来的。”
“眼神。”
“什么眼神?”
蒋昱存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爱而不得的眼神啊。”
不敢跟她对视,偷摸找空隙看她,一旦粘上了,那眼神就跟嚼过的泡泡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切。三天两头回国也是为了她吧。人家搭理你不?”
“要你管。”他一副混不在意的表情。
陈临颢钻过来问他俩在聊什么。
“聊他前女友。”
陈临颢偏头看蒋昱存:“就你这个笑,啥意思,谁提到前女友笑成这样。”
蒋昱存:“应该笑成什么样?”
“应该呜呜呜……”
“滚蛋。”
四月份昼渐长,快六点了,天才将将暗下去。
窗台上的盆里有六颗花柱,三朵开了花,其中一捧到了全盛状态,叠加一层一层的鸭黄色花瓣。
康妙祎坐桌边,沉浸式画摄影脚本,简笔画勾勒火柴人姿势。
面前的笔记本在播放电影,她最近沉迷于扒电影学摄影视角和构图,随手挑了部文艺片,放到一半,才忽然记起来,这是高三那年在蒋昱存的影音室里看到的那部。
当初同他第一次观影,她没看几分钟就被相册吸引了去,还记得,电影画面的暂停帧是两个人在捡古董花瓶的碎片。
她暂停截了张图。
手机亮屏,弹来一则通话。
一般情况下,康妙祎接到陌生电话,一律打为诈骗。
但同样的号码来电第二次,她摁了接听,静静等对面先开口。
“你好,我是蒋昱存朋友……”房煦叠加了四五个烂俗借口,终于劝服她下楼。
康妙祎的通讯录里没有房煦的名字。更没有蒋昱存,也没有金鱼草,为了防止自己做出联系前任的蠢事,康妙祎去年就索性把他的联系方式统统删掉。
她疑惑房煦如何搞来自己的号码。不多时就想通了,大学生毫无隐私可言哪,谁班群里没泄露过电话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