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回答关于钱财的问题,语气坦然:
“至于抄没之钱财……梁峰麾下爪牙负隅顽抗,导致我河间郡弟兄死伤枕藉,抚恤、汤药所费甚巨。”
“属下谨记六扇门规章,亦不敢忘捕神大人平日教诲,体恤下属,善待功臣。”
“故而将从叛徒处缴获的一些零散财物,充作抚恤与药资,以安战死、受伤兄弟之心,激励后来者为六扇门效死!”
他直接将那“消失”的银两定性为合乎规定的“抚恤”和“药资”。
搬出了六扇门的成例和捕神的“教诲”。
让人难以指责。
若指责他,便是质疑六扇门的抚恤制度,便是不体恤下属,甚至是指责捕神教导无方。
宋晏听到这话,立刻又换上同情的表情,感慨道:
“原来如此!弟兄们真是受苦了,付出如此巨大牺牲,理当厚赏!”
“苏捕头体恤下属,处置得当!”
陆景渊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
左丘脸色更加难看,钱财之事被苏夜用大义名分堵了回来,他立刻转换矛头,语气严厉:
“哼,巧言令色!”
“苏夜,捕神大人交予你的首要任务,乃是掌控河间郡乃至东州宗门!”
“你倒好,宗门之事未见多大进展,屠刀却尽数挥向六扇门自己人!”
“你到底意欲何为?”
这时。
宋晏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好像只是随意的说道:
“哦,对了,左金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
“近来外面有些传闻,说什么苏捕头乃是‘忍辱负重’,是某些宗门派来打入我六扇门内部,意图破坏的‘内奸’……”
“当然,本官是绝不相信此等无稽之谈的!”
“捕神大人慧眼如炬,岂会看错人?”
“只是……底下人议论纷纷,三人成虎,苏捕头还需小心行事,莫要授人以柄才是啊。”
他这话看似提醒,实则将“内奸”这个最致命的指控,轻飘飘地抛了出来,其心可诛!
苏夜眼神骤然一凝,看向宋晏。
左丘的指责虽然咄咄逼人,但尚在公务范围,可宋晏这笑面虎,一顶“内奸”的大帽子扣下来,可
;是能要人命的!
他瞬间明了。
这三人中,看似和善的宋晏,或许才是心思最为阴毒的那个。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冷意,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凛然正气:
“宋金章、左金章!属下所杀之人,绝非无辜!”
“梁峰及其党羽,昔日多是各大宗门败类,叛出师门后投靠六扇门!”
“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倚仗六扇门权柄,行欺压良善、搜刮黑钱、构陷同僚之恶行!”
“六扇门,乃大夏皇朝之基石,监管天下,护佑黎民!绝非藏污纳垢之所!”
“此等蛀虫,败坏我六扇门清誉,激起民怨,更会让人误解各位大人驭下不严,乃至……同流合污!”
“属下以为,欲对外震慑宗门,必先肃清内部!攘外必先安内!”
苏夜的声音在大堂之中回荡,说的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攘外必先安内?”
捕神,忽然轻笑出声,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
“哈哈,说得好!”
他目光落在苏夜身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梁峰此人,背叛六扇门,你杀得好,做得对!”
“本官之前有言,你若能稳定东州宗门局势,便去你‘代理’二字。”
“如今你虽宗门事务尚未竟全功,但清除梁峰这等内部大患,亦是奇功一件!”
捕神声音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即日起,正式任命苏夜,为河间郡铜章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