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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养老院疑云（第2页）

“它已经标记了你母亲。”张清玄目光扫过昏睡的老人，“她身上的‘死气’被引动，生命加流逝。若不阻止，恐怕撑不过三天。”

“啊！”赵大勇腿一软，差点跪下，“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娘！”

“根源不除，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张清玄看向走廊深处，“这东西必须找出来处理掉。它通常会有固定的‘巢穴’或者依附之物。”

他让赵大勇照顾老人，带着胖子和陈子轩走出房间，沿着阴冷的走廊缓缓前行。陈子轩手中的罗盘指针开始微微颤动，指向走廊尽头那间堆放杂物的储物室。

越靠近储物室，那股阴冷恶意的气息越明显。储物室的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张清玄手指轻拂，锁扣应声而开。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桌椅、病床和各种杂物，光线昏暗。在房间最角落的阴影里，立着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的、等人高的木质穿衣镜。

罗盘的指针死死钉在穿衣镜的方向。

“就是这里了。”张清玄目光锁定那面镜子。在他的灵觉中，那镜面仿佛一个漩涡，不断汲取着整个养老院的暮气与死意，那黑衣老头的虚影，正蜷缩在镜面深处，如同蛰伏的蜘蛛，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镜子？”胖子有些意外，“这玩意儿成精了？”

“镜能映影，亦能聚阴纳秽。”张清玄淡淡道，“这面镜子年代不短，长期被放置在这种暮气深重之地，又恰好对着……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朝着西北方向，吸纳阴煞之气。久而久之，自然滋生出了这种喜食暮气的精怪。它幻化成老者的形象，是为了更容易接近和引诱它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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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指如剑，指尖纯白星火凝聚，就要将那镜中精怪彻底净化。

就在这时，那镜面猛地波动起来，黑衣老头的虚影骤然清晰，它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出无声的尖啸，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衰败死气如同冲击波般向三人涌来！同时，镜面中映照出的景象开始扭曲，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入那无尽的灰暗之中！

“小心！”陈子轩惊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胖子更是感觉脑袋一晕，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浑身力气都在流失。

张清玄眼神一冷，冥顽不灵，以吞噬他人生命为食，留之不得！

他指尖星火骤然炽盛，化作一道凝练的白金光箭，无视那衰败死气的冲击，精准无比地射入镜面核心！

“嗤——！”

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镜面出刺耳的声响，那黑衣老头的虚影在白金火焰中剧烈扭曲、挣扎，出无声的哀嚎，最终彻底湮灭。镜面“咔嚓”一声，布满了裂纹，随即哗啦啦碎裂开来，散落一地。那股萦绕在储物室乃至整个三楼的阴冷恶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张清玄散去指尖火焰，脸色如常。

“结……结束了？”胖子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回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堆碎镜子。

“嗯。”张清玄颔，“精怪已除。通知院方，把这堆碎片拿出去，找个向阳的地方暴晒三天，然后深埋。另外，这间储物室暂时封闭，多通风换气。”

回到赵大勇母亲的房间，几人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清新了不少，那股令人压抑的死气消失了。昏睡中的老人，呼吸似乎也变得平稳了一些，脸上的灰败之气淡去少许。

赵大勇千恩万谢，将那个用手帕包着的信封硬塞给张清玄。张清玄看了一眼，从里面抽出三张百元钞票，将剩下的推了回去。

“说好三百，就三百。”他语气平淡，“剩下的，给你母亲买点营养品。”

赵大勇愣住，眼圈更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回去的公交车上，胖子看着窗外流逝的街景，忍不住感慨：“老板，您这次……是不是收便宜了？那玩意儿听着挺邪门的。”

张清玄闭目养神，淡淡道：“价钱，我说了算。”

胖子咂咂嘴，没敢再吭声，心里却嘀咕：‘老板这人吧，抠门起来是真抠门，大方起来又吓人……不过，心是真好。’他偷偷看了一眼张清玄那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感觉跟着这样的老板，虽然刺激了点，偶尔还被克扣零食，但……踏实。

陈子轩则沉浸在刚才的经历中，低声问道：“玄哥，那种靠吸食暮气存在的精怪，以后还会不会出现？”

“有生老病死，有负面情绪聚集之地，就有可能滋生。”张清玄依旧闭着眼，“但成气候的少见。世间平衡，自有其理。”

回到扎纸店时，已是华灯初上。店里飘出诱人的糖醋香气，胖子这才想起他的松鼠鳜鱼，惨叫一声冲进厨房。

当晚，餐桌上摆着那道色泽金黄、造型逼真、酸甜适口的松鼠鳜鱼。张清玄尝了一口，外酥里嫩，汁芡明亮，点了点头。

“尚可。”

胖子顿时眉开眼笑，仿佛得了天大的夸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制作这道菜的“艰辛历程”。

夜色渐深，扎纸店恢复了宁静。张清玄坐在院中石凳上，慢慢品着胖子泡好的清茶。养老院的精怪不过是红尘一隅的小小波澜，但这世间，类似被忽视的角落，被吞噬的微末生命，不知还有多少。

他体内的星火平稳跃动，映照着这方小小的院落，也映照着他那双看透太多悲欢、却依旧选择守护的墨镜后的眼睛。

当然，明天该让胖子加练灵力微控，还是不能松懈。他面无表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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