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彻底崩溃,恐惧地摇头,涕泪横流地哀求,所有的骄傲和跋扈都被碾得粉碎。
她试图去拉顾衍的衣角,可顾衍站的太远,而她已经毫无力气。
他转身,对门口候命的陈默冷淡吩咐:
“她不是喜欢给人下药吗?以后每天两次。注意分寸”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别弄死了。”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公事。
“是,顾总。”
顾衍不再理会秦筝的尖叫和求饶,径直走出了静室。
——
林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楼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
客厅里空荡荡的,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照得一片冷清,唯有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浮动。
吴妈正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个本就一尘不染的昂贵花瓶,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吴妈,先生呢?”
林晚的声音还带着刚醒不久的沙哑,以及昨夜残留的惊惧,像被砂纸磨过一般。
吴妈的动作猛地一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蛰了一下。
她转过身来时,脸色有些白,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林晚对视,双手不自觉地拧紧了手中的软布,支支吾吾地回道:
“先、先生他一早就出去了……好像……好像是去接秦小姐了。”
接秦筝?
林晚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仿佛骤然失重,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闷痛迅在心口蔓延开,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等他回来,鼓起勇气告诉他自己的猜测——昨晚那杯味道诡异的酒,那阵突如其来的、几乎将她瞬间击垮的晕眩,这一切很可能和秦筝脱不了干系。
可现在……他竟然亲自去接她?
是他并不知道秦筝的所作所为,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她倏地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努力掩去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声音干涩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那份刚刚艰难凝聚起的、想要揭露真相的微弱勇气,瞬间被这个消息击得粉碎,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沉默地吃了两口早点,毫无食欲,随即便闷闷不乐地转身上了楼,将自己重新关回那个偌大却令人窒息的房间。
……
玄关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还没醒?”是顾衍低沉的声音。
“醒了,吃了点早点,又上楼了。”吴妈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问您去哪里了,我告诉她您去接秦小姐了……林小姐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顾衍的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
“哦?”他尾音微扬,似乎起了一丝兴趣,“她不开心了?”
“好像是……”吴妈的声音更低了。
顾衍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勾了一下,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她这是在……吃醋?
他径直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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