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像是被我这细微的声音惊扰,又像是更深地沉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魇。
他无意识地侧过身,手臂带着一种寻求安慰和确认的力道,摸索着圈住了我的腰肢,
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我的颈窝,灼热的呼吸毫无阻隔地喷洒在我敏感的皮肤上。
然后,一声更加清晰、带着浓重鼻音和无限眷恋、甚至染上哭腔的梦呓,清晰地、毫无阻碍地钻入我的耳中:
“晚晚……别走……”
晚晚?!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不是林薇!
是……晚晚?是我?!
巨大的震惊如同失控的海啸,排山倒海般淹没了我!心跳加!
他……他在梦里那样痛苦、那样脆弱地挽留的……是我?
他用那种仿佛失去一切般的痛苦声调呼唤的……是我?
酸涩感前所未有地汹涌翻腾,在剧烈的酸涩里,竟混杂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无法言明的同情。
他紧紧地抱着我,脸深深埋在我的颈窝,依赖的姿势像个害怕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滚烫的呼吸,那沉重而急促的、透着不安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睡衣面料,
无比清晰地传递到我的皮肤上,敲打在我的心上。
“晚晚……别走……”
他又模糊地重复了一遍,手臂收得更紧,勒得我生疼,仿佛要将我彻底揉碎,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黑暗中,我僵硬地被他死死抱在怀里,泪水无声地疯狂滑落,滚烫地浸湿了枕鬓。
震惊、心酸、难以置信、以及丝不该有的悸动……无数种极端矛盾的情绪在我冰冷的胸中激烈地冲撞、交织、沸腾,几乎要将我撕裂。
原来,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并非来源于失去那个早已逝去的幻影,而是……失去此刻在他怀中颤抖、被他亲手逼至绝望的我——林晚?
这个石破天惊的认知,像一道刺破厚重阴霾的凌厉闪电,骤然劈开了我一直以来认定的、他只为折磨和占有才留下我的“真相”。
他……真的如此在意我吗?
这声梦呓里的恐惧和挽留,做不得假。
但这种在意,又该如何去定义?
是喜欢,还是另一种更深沉、更不容挣脱、也更可怕的执念?
我分不清,只觉得这认知让本就混乱的心绪更加翻江倒海。
可是……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真的有几分喜欢我。
我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理由,给他生孩子啊。
这太可悲,太荒谬了。
自那晚之后,顾衍想要一个孩子的决心变得无比清晰而具体,并且付诸了极其“积极”的行动。
他仿佛不知疲倦,夜晚的纠缠成了常态,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迫切,每一次都像是要将他所渴求的生命印记深深烙入我的骨血之中。
林晚想拒绝,身体的本能让她想要挣扎,但白日里他偶尔流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