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林晚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只剩下微皱的床单和空气中残留的雪松冷香。
昨夜混乱的记忆逐渐回笼,尤其是顾衍那句低沉而清晰的话,
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给我生个孩子。”
孩子?
一个流着他和她血液的孩子?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冷。
她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拉开洗手台下那个抽屉。
里面空空如也。
她平时放在那里的避孕药,连同药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瞬间,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
是他拿走的。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可他是个变态!”
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尖叫。
那些冰冷的“咔哒”声,那些屈辱的惩罚,那些掌控一切的手段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拥有这样的父亲?
“不,我不能绝对不能生孩子”
她扶着冰凉的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失措的脸,喃喃自语,声音都在抖。
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决混杂着巨大的恐慌,在她心底滋生。
她找吴妈要“避孕药”,吴妈支支吾吾的说“先生说了不许给。”
她让陈默在药店门口停一下车,他说“先生让我送您直接去公司。”
她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到了公司,一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
午休时间,她终于忍不住,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顾衍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文件,阳光从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金边。
他抬眼看她,目光深沉,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到来。
“我的药呢?”
林晚开门见山,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顾衍放下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什么药?”
“避孕药!”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
“抽屉里的,你拿走了是不是?”
他沉默地看着她,默认了。
“为什么?你凭什么!
压抑的恐惧和愤怒终于爆出来,她向前两步,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不能你不能这样!那是我的身体!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我的孩子有一个有一个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变态”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在对上他骤然变得幽深冰冷的眼神时,硬生生咽了回去。
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恐惧、排斥、决绝。
顾衍的脸色沉了下来,办公室里的气压瞬间变低。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逼近她。
林晚被他周身散出的冷厉气场逼得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
“有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他俯视着她,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