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抗拒没有让他恼怒,反而奇异地加深了他眼底那抹偏执的探究欲。
“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命令的口吻,拇指再次用力擦过她刺痛的唇瓣,
仿佛要抹去她无声的泪水和沉默的抵抗。
林晚猛地偏开头,挣脱了他手指的钳制,身体因用力而颤抖得更厉害。
她喉咙干涩紧,声音嘶哑破碎:
“顾先生,我早已经是您的了。一件你想要就要,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物件。我…”
“砰!”
她的话被顾衍一拳重重砸在方向盘上打断!
喇叭出刺耳的长鸣,在寂静的观景台回荡,惊飞了夜栖的鸟雀。
“当什么?”
顾衍猛地转回头,眼中翻腾着暴戾的火焰,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
“林晚,你似乎忘了我是怎么对待那些不听话的人,你是不一样的。”
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雪松冷杉的气息混合着危险,将她完全笼罩:
“我想要鲜活的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车厢内死寂的压迫感被顾衍粗暴砸向方向盘的动作打破,
刺耳的喇叭声如同林晚濒临崩溃的神经尖鸣。
他眼中翻腾的暴庆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那句压低声音的“你是不一样的”和“我没有恶意”更像冰冷的讽,让她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她瑟缩着,拼命将自己往副驾驶座的车门角落挤,
恨不得嵌进冰冷的真皮里,远离他灼热而危险的气息。
下巴被他捏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嘴唇更是火辣辣的肿胀着,屈辱的泪水无声汹涌,
她却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紧紧环抱住自己,像一只被猛兽逼到悬崖边、瑟瑟抖的幼兽,
只剩下本能的防御姿态--蜷缩,隔绝,无声地表达着极致的恐惧和抗拒。
顾衍胸膛剧烈起,粗重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他死死盯着她蜷缩的身影,看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膀,
看着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压抑呜咽却徒劳无功的样子,看着她把自己缩成一团、仿佛要消失在阴影里的绝望。
那句“鲜活的你”带来的荒谬感还在她心头盘旋,
而他此刻的暴怒和逼近,只是将这荒谬碾碎,露出底下更狰狞的恐惧深渊。
他想要什么?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每一次他的靠近都伴随着更深的伤害和无法挣脱的窒息。
时间在死寂和压抑的抽泣中粘稠地流淌。
就在林晚以为自己会被这无声的暴怒彻底碾碎时,顾衍紧绷的肩膀忽然极其细微地垮塌了一瞬。
他眼底翻腾的暴戾火焰,如同被一盆冷水猝然浇下,倏地熄灭,
只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某种茫然和懊恼的幽暗。
刚才那个蜷缩的身影,那双紧闭的眼中溢出的绝望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