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无声地走上前一步,没有扶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如同一个沉默的看守者,确保我不会“出意外”。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毯上,喉咙火辣辣地疼,唇瓣也破了皮,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颈间被扼住的地方留下清晰的、火辣辣的指痕。
我抱着自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泪无声地流淌。
那句“会哭也是好的”,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将我推向了更深的炼狱。
而那句宣告所有权的“她不行”,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一道将我永久囚禁在这扭曲牢笼中的冰冷枷锁。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冰冷的地毯上蜷缩了多久。
喉咙的剧痛和颈间火辣辣的指痕提醒着我刚刚经历的濒死时刻,
而顾衍最后那句冰冷的警告,则像无形的锁链,将我牢牢禁锢在这绝望的深渊里。
陈默如同幽灵般无声地退回了阴影,留下我独自在空旷死寂的大厅中,品味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屈辱。
几天后,当我强撑着麻木的身体,在吴妈沉默的目光中做着最卑微的清扫工作时,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顾家主宅那冰冷奢华的大厅里。
丽莎。
她比上次在酒会上更加憔悴了。
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失去了光泽,随意地挽着,
脸上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眼下的青黑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惊惶。
她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裙子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紧绷和皱褶,整个人像一只受惊过度、羽毛凌乱的鸟儿。
我握着扫帚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怎么会来?
她不是已经被那个富商……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丽莎被强行搂住腰肢时那无助恐惧的眼神,以及富商脸上令人作呕的得意。
我以为丽莎已经彻底沦为了那个人的玩物,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丽莎也看到了我,眼神复杂地闪了闪,有同病相怜的悲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她很快移开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看向正从旋转楼梯上缓步下来的顾衍。
顾衍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模样。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家居服,步履从容,仿佛几天前大厅里那场差点致命的暴怒从未生过。
他的目光扫过丽莎,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评估。
“顾先生……”丽莎的声音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在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他……他不是人!他……”
她语无伦次,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似乎回想起了极其可怕的经历。
顾衍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未让她起身。
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轻轻抬起丽莎的下巴,迫使她仰视自己。
这个动作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寒的“温柔”。
“我说过,”顾衍的声音很平静,却像冰水浇在丽莎的心上,“选择离开,就要承担后果。”
“我知道错了!顾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丽莎的眼泪汹涌而出,顺着顾衍的手指滑落,
“我愿意回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求您……求您救救我!他会折磨死我的!”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真实的、濒临崩溃的恐惧。
顾衍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寒潭,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想法。
他缓缓松开手,丽莎如同被抽掉骨头般瘫软在地,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