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玄关的阴影里,目光落在那个跪在地上机械擦拭的女人身上。
她的背影单薄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颈后凌乱的碎被冷汗浸透,
黏在几道尚未结痂的红痕上。
他面上平静无波,可心底却泛起一丝异样。
——先生从未对任何一个如此上心。
往常那些女人,要么拿了钱走人,要么在结束后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可这次,先生不仅亲自带她回主宅,甚至着手调查她的手机。
陈默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平板边缘敲了两下,品味着这一丝不寻常。
橡胶护膝摩擦大理石的声音刺耳得令人牙酸。
林晚正艰难地挪动膝盖,去够远处的角落。
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一具被抽走灵魂的傀儡。
忽然,二楼传来一声极轻的关门声。
陈默立刻绷直背脊,看见顾衍站在楼梯拐角处,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份文件。
他的目光越过扶手,落在林晚身上,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剩余价值。
陈默。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空气骤然凝固。
陈默上前三步:先生。
查清楚了吗?
顾衍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
那个陈屿。
——哗啦!
林晚的抹布砸进水桶,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她僵在那里,湿漉漉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指节泛出病态的白。
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查清了。
他低头调出平板上的资料,
陈屿,三十一岁,云栖市美术馆策展人。与林小姐交往两个月零四天,期间共约会七次,最后一次是在——
他碰你了?
顾衍突然打断,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直接刺进林晚的脊梁。
空气瞬间冻结。
吴妈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厨房深处,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响。
林晚的背脊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
她的嘴唇开合几次,却只出几声破碎的气音。
顾衍缓步走下楼梯,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像凌迟的倒计时。
他在林晚面前蹲下,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我问,
他的拇指碾过她干裂的唇瓣,声音轻柔得可怕,
他碰你了?
林晚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挤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呜咽。
陈默看见她脖子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没没有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只只接过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