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入冰海!
念出来?!
在他面前,把给阳阳的报平安…念出来?!
屈辱的潮水淹没我。
脸颊滚烫,身体剧烈颤抖,唇齿间血腥弥漫。
陈默已按下短信界面,屏幕转向我,眼神冰冷如玻璃:
“林小姐,请编辑信息。编辑完,念出来。”
顾衍好整以暇地看着,像欣赏困兽之斗。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僵硬冰凉,触碰冰冷屏幕。
在顾衍的漠视、陈默的压迫、吴妈的背景里,我像个囚徒开始编辑那条注定被公开处刑的“平安”信。
编辑完,我被迫用颤抖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出给弟弟的短信。
【阳阳,姐姐找了一个新工作,工资很高,待遇很好,不过要寄宿,公司总部在a市,过几天我们回a市,姐姐给你找个寄宿学校好不好,姐姐这里信号不好,如果你联系不到姐姐不要担心,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过喉咙。
念完,屈辱感几乎将我撕裂。
“现在,电话。”
顾衍的命令毫无波澜。
陈默切换界面,按下免提和录音,拨通人事号码,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嘟…嘟…”的等待音响起。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顾衍审视的目光下,在陈默的镜头和录音设备前,
在吴妈无声的注视中,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开始了辞职通话。
声音极力平稳,却难掩沙哑和疲惫,解释着“家中有急事需长期离市”的苍白谎言。
通话结束的瞬间,陈默像早已等待这一刻,精准地从我手中抽走手机,关机,重新装入密封袋。
那动作流畅而冷酷,宣告着“恩典”的结束。
顾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淬冰的锁链,将这短暂的“特权”彻底焊死成更沉重的枷锁:
“林晚,认清你的身份。你的时间,属于‘还债’。外面那些尘埃,不值得浪费我的‘资源’。”
他刻意加重“资源”二字,目光扫过我。
“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施舍的冷酷,
“看在你这份‘识相’的份上,这次允了。但,没有下一次‘口头请求’。”
我的心沉入冰窟。
“从今以后,”
他的语调冰冷清晰,如同宣读判决,
“任何使用手机的‘需求’,”
他嘲讽地强调需求二字,
“必须提前至少半天,以书面形式向陈默提交申请。”
书面申请?!
真是变态!
“申请里,”
他逐条宣布,每一条都像一道铁栏落下,
“必须详细、清晰写明:使用理由、需拨打的号码、预计使用时长,每次不得过三十分钟、以及需访问的具体内容。
所有信息,必须真实无误。任何隐瞒或虚假,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