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新的疼痛压下喉咙口涌上的腥甜和眩晕。
我抬起空洞的眼睛,看向他。
陈默侧身,示意我看卧室门口。
门外走廊的光线里,静静地立着一个精致的金属推车。
推车分两层:上层整齐地摆着几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男士衣物,最刺眼的就是那件西装外套--那件高定杰尼亚羊绒西装,那件被我溅上了颜料、被顾衍称为“无价之宝的西装。
西服——我一切噩梦的开端。
下层放着几个水晶玻璃盆、几瓶包装奢华但印着外文的专业洗涤剂、几块雪白得刺眼的细纤维布,还有一把小巧精致的鬃毛刷。
“您的要工作,”陈默的声音毫无起伏,字字却像冰珠砸在我心上,
“是清洗并修复顾先生的这件西装。颜料污渍必须在今天之内完全清除,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不能损伤面料分毫。”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件衣服上,尤其是上面那些刺目的、已经干涸凝结的污渍。
那些印记像一张张咧开的、嘲讽的嘴,提醒着我昨夜那所谓的“罪行”,以及随后降临在我身上的、残酷百倍的惩罚。
让我亲手清洗施暴者的衣服?
清洗他穿着侵犯我时的“战袍”?
清洗这把我推入地狱的“罪证”?
这比任何唾骂都更诛心,更彻底地践踏我仅剩的那点东西。
“我喉咙干涩紧,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带着生理性的抗拒和虚弱,“我不会洗这种衣服”
“洗涤剂的使用说明在瓶身,清洁步骤有示范视频。
陈默像是早料到了,从推车侧面抽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显示着专业的奢侈品衣物清洁教程。
“先生强调,必须手洗。任何机洗或不当操作导致的损坏,后果由您承担。”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语气平淡却重得让我喘不过气,
这关系到您债务清偿的进度。”
“后果”?“债务清偿”?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不仅要忍受身体的剧痛和尊严被碾碎的屈辱,还要像个最下贱的奴仆,战战兢兢地伺候毁掉我一切的元凶的贴身之物?
清洗这些衣服,简直就像是用双手一遍遍擦拭自己鲜血淋漓、无法愈合的耻辱烙印。
陈默把推车推进卧室,停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既方便我拿,又确保我能感受到他无声的监视。
您有六个小时。午餐会送到房间。换药时间在下午三点,李医生会准时过来。”
他精准地报出时间表,像设定好的程序,“清洁工作完成前,请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说完,他微微颔,退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背脊挺直,目光低垂,仿佛融进了墙角的阴影。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冰冷的牢笼,把我死死困在这方寸之地。
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那件散着无形重压的昂贵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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