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
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灵魂深处。
是她!一定是她!那个平时笑语晏晏、亲热地叫我晚晚”的“好闺蜜”!
那个知道我弟弟病重、家里艰难,假惺惺说要帮我介绍“人脉”参加高端酒会的“引路人”!
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精准地知道我的行踪,知道我的困境,又有如此恶毒的心思,将我推向顾衍那个魔鬼?!
她推我的那一把,不是意外!是处心积虑的谋杀!
谋杀我的尊严,谋杀我的人生,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去承受顾衍那变态的怒火和凌虐!
那件价值七十万的arani西装,不过是她精心挑选的、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借口!
“苏沁”这两个字从齿缝间碾磨出来,带着浓稠的血腥味和刻骨的恨意。
所有的恐惧,在滔天的恨意面前,暂时退却了。
胸腔里燃烧的毒火,暂时压过了身体撕裂的剧痛。
顾衍是执行酷刑的刽子手,冰冷无情。
而苏沁,才是那个将我绑上刑架的元凶!
这笔血债,我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最终,所有的恨意如同找到了泄洪的闸口,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精准地扑向那个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影子--那个在君悦酒店顶层,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的人!——苏沁
夜,还很长。
噩梦,才刚刚开始循环。
而恨意,在恐惧和屈辱的反复淬炼下,如同深埋地底的岩浆,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沸腾,积蓄,等待着撕裂地表、焚毁一切的那一刻。
意识再次沉沦,被无形的巨手拖拽着,坠入更深、更粘稠的黑暗。
这一次,梦没有在君悦酒店的推搡处结束。
场景扭曲、拉长,像融化的蜡油。
刺目的水晶灯和嘈杂的人声骤然消失,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的奢华所取代。
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头顶惨白的光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昂贵木质熏香混合的、冰冷刺鼻的气息。
是顾衍的别墅!是第一晚!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勒得我无法呼吸。
“咔哒咔哒
那令人头皮炸裂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冰冷,规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精确感,穿透厚重的黑暗,钻进我的耳朵,刮擦着每一根神经!是剪指甲的声音!它就在门外!越来越清晰!
“不不要我惊恐地想蜷缩,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在冰冷宽大的床上,动弹不得。
昂贵的丝绸被褥贴在皮肤上,带来滑腻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鳞片。
“吱呀--”
门,被无声地推开。
那个高大、挺拔、如同索命死神般的黑色剪影,逆着走廊惨白的光,一步步走进来。
昂贵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濒临破碎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