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宋瓒哑然失笑“爱能做什么,让你比我更强么,能改变什么吗?”
当然不能。
容显资心底回道。
她没理会宋瓒的嘲笑,挑眉:“那你为什么嫉妒玹舟,或者说,你嫉妒我对他的感情?还要偷窥我和他的相处?”
谈及玹舟,容显资佯作的恶人模样有了一丝龟裂。
现在不是酸鼻子的时候,容显资。
被容显资的话砸得发懵的宋瓒没留意到容显资的微弱哭腔,他张张嘴,想说他怎会嫉妒异界商贾之子,却说不出口。
宋瓒慌乱将那药瓶塞给容显资,不再去看她脸上的讥诮,只留下一句记得服药便仓皇离开了。
待那门扉合上,容显资才吐出那口强撑着的气,颓然倒在床榻上。
她咬着唇想忍,瘦削的肩膀却忍不住发抖,细碎的呜咽从喉头溢出。
玹舟,玹舟——
作者有话说:养小猫小狗还是要剪指甲的,后面容姐说的话是因为对上宋瓒了,只要不让她承认靖国神厕是对的她都能说,前面写过容姐因为自己比较幸运,所以是很少去评价别人的,比如赵静姝和柳澈
宋府篇还有最后一个剧情点,20%虐女主(7w)左右就是20%,容季he就是he,绝不文案诈骗[哈哈大笑]
PS:he那章不算在这7w字里[爆哭]
第55章第55章再下一场清白雪,就能粉……
乾清宫偏殿之外,御前地砖的冷意透过官府侵泡着宋??x?瓒的膝头,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殿内传来,他冷冷抬头,是怫然作色的宋阁老。
看着在殿前跪罚的亲生骨肉,宋阁老冷言开口:“你倒是本事大了,老夫为官四十余载,头一回在圣上面前,被一群太监夹枪带棒含沙射影了一个时辰。”
然在圣前,宋阁老不能越过陛下去训责,他握着白玉带钩的指节泛白,踱步踩在宋瓒的绯色飞鱼服下摆,低声讥诮:“为了个女人闹得满城风雨,我怎会有你这么个儿。”
被责之人神色不改,一旁督看宋瓒的小太监上前,恭敬道:“阁老,陆佥事被陛下罚跪,不得同旁人言谈,马上就午时了,您也快回府罢。”
宋阁老冷哼,转身向宫门走去。
东华门外,下马碑前,宋府的软轿恭候多时,宋阁老掀帘欲入,却刹那想到什么,他朝一旁老仆问道:“宋瓒带回来那女人呢?”
此问让那老仆一怔,思索片刻:“昨夜女医一直在少爷院里,下人说拿的药材都是治风寒的,约么还烧着,毕竟昨个落了大雪。”
闻言宋阁老拧眉,眼角向下撇着,眼底沉沉:“还活着?”
老仆正想回是,可抬眼对上宋阁老淬冰的眼神,会意低头。
守在容显资房外的张内管在院内焦急徘徊,此刻一丫鬟端着铜黄水盆从容显资房内走出,她连忙上前拉住:“容小夫人怎么样了?”
丫鬟低声回道:“还是烧得厉害,眼下已经有些烧糊涂,起先还喃喃着爸爸妈妈和什么关月,还有”
那丫鬟咬咬唇,凑上前低声道:“还有‘玹舟’,但眼下连声都发不出来。”
张内管面露难色:“药也灌不进去吗?”
丫鬟摇头。
张内管双手拢在袖套里,眉毛皱到一团去了:“你们接着给夫人擦身,药也灌,吐出来也灌,还有,夫人昏着还唤旁人名的事,莫要让少爷……”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帮人气势汹汹闯进院内,张内管定睛一看,为首的居然是阁老身边的老仆。
她顿感不妙,堵在容显资房前:“放肆,少爷不在,你们便如此没规没矩。”
那老仆跟着宋阁老,是见惯大风大浪的,纵然张内管搬出宋瓒也没让他露一分怯,老得耷拉的眼皮盖着他死鱼般的眼睛:“少爷眼下跪在圣前,我是奉老爷之命前来的。”
他外头,后面几个练家子三两下便钳制住了院内丫鬟和张内管。
张内管被压跪在廊檐下,她扯着嗓子道:“待少爷回府,定叫你吃板子!”
她又张皇环顾一圈:“姜百户呢?姜百户!”
那老仆一脚踹开红木门扉,刹那药苦奔涌而出。他立于门前未进,只示意另外五大三粗的婆子进去。
“少爷怎么处置我,那是少爷的事。姜百户昨日当街射杀皇商,此刻被王祥扣下,圣上让打了板子。”
尾音刚落,那俩婆子已经扯着昏迷不醒的容显资出了暖然的锦屋,将她扔砸在庭院之中。
昨日的鹅毛大雪堆得足有两寸厚,是夜容显资又高热不退,怕搅着里面的人,下人只扫了门前雪。
容显资面色潮红,昏睡不醒,被这般粗暴扔在雪地里,倒是有些转醒的迹象了。
身子高热,连挨着她的雪都成了水珠。
这是要把容小夫人冻死。
张内管愕然抬头,怒斥道:“她同跟着阁老那些通房婢子不同,你这般行为是不把少爷放在眼里!”
那老仆掀开眼皮,望着白雪地上只着中衣的容显资,不躲也不避:“看这天色,应当还会下一场雪,雪来了,就盖住了。”
再下一场清白雪,就能把容显资这条命给粉饰过去了。
“跟着少爷,得了好就得承住坏,”老仆理了理衣袖“何况昨日京城都知道此女在凛冬里的丑事,发了高热,挨不过去也正常。”
这老仆跟着宋阁老大半辈子,帮他处理了不少腌臜事,对付后院女子,他做得多了也顺手了,眼下竟多了几分不耐。
他眯眼看了看这个接不住造化的女子,越看越觉得一股恶寒涌上:“愣着干什么,少爷院子积了雪也不打扫,去取扫帚和簸箕,再接几盆水。”
老仆顿了片刻,狠咬字道:“去晦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