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回也懒得顾忌旁边俩大活人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竖子尔敢!”
容显资抱臂:“你现在背地算计我和玹舟,我还不敢塞癞蛤蟆?”
想到容显资来时他同宋兰二人商讨的事宜,孟回心虚,别别嘴:“行行行,姑奶奶……”
“迟则生变,”此刻旁边的宋瓒缓缓开口打断了孟回的话“多滞一日便多一分变数。”
容显资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宋瓒,她明白宋瓒就是和自己做对:“那也行,那劳驾大人给我准备糯米牛乳鲜肉芋头蜂蜜桂花茱萸酒还有烟花蜡烛丝绸布。”
这时宋瓒方才抬头朝容显资看去,容显资歪歪头对上,一旁孟回无语凝噎:“这东西我在船上给你搞不完,你自己先解决看不惯你的人吧。”
兰席注意到孟回说“看不惯”时,宋瓒的眼神暗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你要这些做什么?”宋瓒淡淡道。
“重阳节快到了。”容显资回。
宋瓒了然:“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便是。”
容显资没搭话,一旁兰席风花雪月多了,即刻明白容显资想做什么,看了看宋瓒的脸色,同孟回对视了一眼,都在双方脸上看见了看热闹的神色。
良久,宋瓒没有得到容显资的回应,别开眼看向窗外:“明日午时,一个时辰。”
得了自己所求的容显资点点头,扫了一眼屋内三人:“还有二十日到扬州是吗?在扬州呆多久?”
“十日之内。”宋瓒立刻答。
十日?这么短?
容显资心内琢磨了一下,便知这户部右侍郎怕是命不久矣,否则十日决计定不下一个这么高的官员罪名,这是要拿尸体做文章了。
“我的条件还没说。”
“梅论下台后,山东造砖那片会尽数送到你手上,你还有什么要求?”宋瓒又倒了杯茶,示意容显资坐下详谈。
兰席眨眨眼,刚刚他们有聊到这些会全给容显资吗?
容显资只当没看见宋瓒的动作,仍然站在门口:“扬州的东西是我和玹舟该得的,我另外的要求是玹舟的叔父,你们三位商量个人给他弄大狱去,早点,我不想回京城看见他。”
宋瓒动作滞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有些生涩:“你就要这个?”
容显资想了一下,季家庶叔实在碍眼,她也实在怕麻烦,到了京城就想歇息了,确实这件事情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她点头,肯定道:“就要这个。”
良久,宋瓒缓缓开口:“好。”
得言容显资就走了,也没同这三位背着算计她的大人物告礼。
在旁边看戏的兰席瞥了瞥宋瓒,又瞥了瞥容显资的背影,他确定了一件十分令他震惊之事。
宋瓒他,很想和容显资说话。
不是为了气她,也不是为了知道什么,就是想和她说话。
这边孟回刚回房间,就看见一身形如鹤的人站在茶桌边。
孟回一愣,笑了笑:“方才容姑娘才来了,季公子您又来找我,可别说您也要糯米牛乳。”
季玹舟向孟回揖礼:“我是来同孟大人商讨回京事宜。”
孟回神色一顿,示意王芳关门,抬手给季玹舟倒了杯茶:“季公子这是要背着容姑娘说话了?”
听到容显资名字,季玹舟眼神带了些犹豫,却坚定道:“她总顾着我。”
孟回一笑:“容姑娘确实护短,季公子说吧。”
“扬州我会全力配合孟大人,到京后待我安置好我母亲后,想请孟提督帮显资另安排一良籍,送她回文川。”
此话一出,孟回想到了前几日宋瓒在容季二人房外那阴鸷的眼神,便明了季玹舟这是为容显资做打算。
“季公子应该明白,我只护你二人回京城,至于其他,得另外算价。”
季玹舟看了看孟回,并未同他拉扯,直接给了底线:“季氏盐引,如数奉上。”
这回连孟回也愣了一下:“你舍得?”
“为她没什么舍不得的。”
孟回开玩笑道:“你二人坐吃山空?”
季玹舟神色自若:“不还有扬州所得么,若空下来的商户位子不给阿声,难道提督兰大人宋瓒三人扯得清?”
“尽数给容姑娘,季公子不要?”
想了想还在午憩的容显资,季玹舟低头笑了笑:“并无差别。”
孟回暗道那确实,眼下这季玹舟私有的已经全给容显资了,估计扬州的东西就算给了季玹舟??x?,容显资还没开口他就双手奉上了。
孟回摇摇头,试探开口:“季公子天下之大,佳人无数,何必为此同北镇抚司……”
闻言季玹舟冷了神色:“孟提督且言明答应还是不答应。”。
金风送爽,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
“快点快点!我弄了好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