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抉择,端看侯爷是愿意要个清净规矩的后院,还是继续留用那些可能惹祸的旧人。”
郡主听罢,凝神细思,眼中渐渐泛起明了之色,再看向望舒时:
“你这丫头是想借整顿之名,行清查之实。给那些人施加压力,却又置于监管之下,若有异动,便容易露出马脚?”
望舒立刻奉上一记乖巧的恭维:“堂祖母明鉴,筹谋深远,孙媳不及。”
郡主却笑着虚点她一下:
“少给我灌迷魂汤。我老了,心思转得慢,倒不如你这小狐狸想得周全。
罢了,既然你已思虑周详,便按你的章程去办。
万事有我担着,你尽管放手去做。”
望舒心中大石落地,诚挚道:
“多谢堂祖母信重。那接下来,还需与世子妃和温弟妹细细分说,明璋那边也要提前知会,统一口径。”
“嗯,”郡主颔,“此事宜早不宜迟。家贼难防,早一日清理,早一日安心。你既有了全盘打算,便尽快安排吧。”
“孙媳想着,不如今日晚膳后,请他们一同过来,将此事商议定妥?”
“就依你。”
是夜,花厅内灯火通明,门窗紧闭,只留最可靠的心腹在门外守着。
郡主坐于上,望舒陪在一旁,下坐着世子妃刘氏、朱明璋、温氏,连玉珠姑娘也强撑着精神来了,坐在母亲身边。
望舒将日间与郡主商议的章程,细细说与众人听,又分析了其中利害。
朱明璋听后极为赞同。
他早就对府中那些庶弟庶妹言行无状心生不满,只是碍于祖父未曾明确表态,自己身为晚辈不便越俎代庖。
如今有姑祖母出面主持,可谓正中下怀。
管教约束庶弟,树立嫡长权威,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温氏亦听得认真,眉宇间虽有一丝产后初愈的疲惫,但眼神清明坚毅。
她掌过家,知晓其中关窍,明白此举不仅能整肃家风,更能为夫君分担压力,稳固自身地位。
只是她亦有一层顾虑,轻声开口道:
“嫂嫂谋划周全,我自是愿意尽力。
只是壮壮尚在襁褓,时时离不得人,恐有时精力不济,照应不全。”
最难的反倒是世子妃刘氏。
她听了半晌,双手不自觉地绞着帕子,面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惶惑与为难。
让她出面去管束那些素日里瞧不起她的妾室,还要摆出严厉面孔,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望舒见状,温声为她分解:
“世子妃不必过于忧心。
换人立威之事,可由您出面主持,但具体操办、人员安排,皆可提前预备妥当。
届时,您身边会有一位经验老道的嬷嬷随侍在侧,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嬷嬷自会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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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只需在场面之上,端坐主位,神色肃穆。
将那些妾室与庶子女,权当作您未出阁时,家中的粗使仆妇看待,不必太过在意她们的反应。
要紧的是撑住场面,不能露怯。”
她继续道:
“规矩便从每日晨昏定省开始,一日不可缺。
若有称病不到的,便立时请大夫诊视,并派专人伺候汤药,病中饮食一律清淡,且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规矩立下了,便需严格执行,方能见效。”
一直安静聆听的玉珠此时忽然开口:
“母亲,女儿也会每日坚持给您请安。”
她望向母亲的目光充满了鼓励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