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有人意外非常,“女君怎么来了?!”
“谁把女君叫来的?!”
有人想起来,被胡人压下去,“肃静!”
虞绾音收回视线,她知道北蚩王专程把这些人带到这里来还让她进来沿路都能看到是什么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仍旧跟着随从穿过刑场,走到了一个高大的营帐面前。
随侍示意她在营帐外等候,接着进去通传。
虞绾音静静地站在门外,偶尔能听见兵营里面独有的铁器运转声响和打理军火的沙沙声。
空气中一同充斥着浓烈的火药气息。
虞绾音有片刻的恍惚。
在她出神之际,随侍从营帐中出来的通传声响起,“我们君上恭候多时,姑娘请。”
虞绾音深吸一口气,踏入营帐。
君王主营之内还是保持着北蚩最高的礼制规格。
地面绒毯从入口铺排延伸,一直到正前方的君王之位上。
而上面那个人并没有看她,他的手里捏着一枚棋子,撑着额角看着面前的棋盘。
虞绾音顺着绒毯走到他面前。
北蚩王抬手,一旁随侍便退了出去。
“来了,坐。”北蚩王与她说话无比闲适,像是昨日他们才见过,今日又见面了一样。
他手中棋子轻敲面前的棋盘,“这是你们中原的物件,我还没弄明白,你可会?”
虞绾音就着桌案对面坐下,“略知一二。”
“你们中原王室都爱下棋,乐趣何在。”
虞绾音捏了一颗棋子,随意点在一处,“博弈的乐趣,君上应该早有体会。”
北蚩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所
以我这算是赢了吗?”
虞绾音掀起眼帘看他,“赢不赢的,我不都已经在这了吗?”
北蚩王斟酌着再度落下一子,“楚御与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第一任夫婿。”虞绾音毫不避讳,“他曾经为了我,差点死在你的手下。”
“我不能再让他做这种事情。”
北蚩王揉捏着手里的棋子,“若不是他,是戎肆呢?”
“一样。”虞绾音落子,“所以我今日来了,你会放过他吗。”
北蚩王看着面前渐渐排布开的棋局,“会。”
“不只是他,只要你配合,我还能让你和你阿姊团聚。”
虞绾音眼睫轻颤,拿起的棋子缓慢攥进掌心。
“包括外面那些战俘,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虞绾音慢悠悠道,“除了这些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我就是不甘心。”虞绾音看着他,“我中原大好的局势怎么就沦落到如今这等地步。”
“明明我们有楚御戎肆两元大将,与你北蚩阵营里应外合,足足能赢,可是……”
北蚩王敏锐的察觉到虞绾音话中深意,打断了她,“里应外合?”
虞绾音微微噤声,眉眼微动,好似说错了话一般。
北蚩王也不急,循循善诱道,“无碍,告诉本王,谁与你们里应外合。”
虞绾音垂眸,“没有。”
“说。”
“是楚御罢了。”虞绾音抬眼,“楚御入营,能够先解决掉单泽一元主帅,若是刺杀你成功,自然是里应外合。”
北蚩王笑着坐直身子,“虞绾音,你不诚实。”
“来人。”
外面随侍接连上前,“君上。”
“那些汉俘都在刑场吗?”
“在。”
北蚩王悠然道,“好。”
虞绾音打断他,“你要干什么?”
“你若是不想与我诚心诚意的谈判,那我们就只能用一些其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