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人的目标很明确,要她。
虞绾音扶着马车,听着车内车外咚咚的箭羽落下声,心如擂鼓。
另一边山上,交相混战。
胡人的浩荡队伍随着战事的扩大而显现出来。
戎肆带兵杀出重围,在浩荡的原野之上,看到了不远处密密麻麻的胡人兵阵。
为几个胡人将领远远地看着这边战况。
在片刻的停滞之时,肃杀之气迅弥漫膨胀开。
直至进攻号角再一次响起!
悠远绵长的声音在空谷山岗之处回荡,树林风声阵阵。
密集的鼓点随之震颤在这片广袤大地之上。
近乎同时,戎肆兵马应起号角!
是更为猛烈的回应。
胡人将士应声起兵,杀伐声轰然而起!
胡人前方兵马径直迎上戎肆,在原野之上踏出一片烟雾黄土。
春日原野百花凋敝,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胡人后方阵营驻扎,听着前线的号角声响,严阵以待,等待前方兵马调令。
他们是临时驻兵,才刚刚扎好营帐。
营帐之中,众人将兵马武器摆放好,各个面目严肃,时不时看着那边交战的境况。
留守驻地的将领将自己的佩刀磨好,放置在一旁。
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从一旁营帐中走了出来。
她仍是拘谨不安地看向那蹲在旁边的胡人将领,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把灌好的水囊递了过去,“将军。”
男人坐在一旁,看见她递过去的水囊抬眼。
顺着那只莹白的手看到她藕臂和生涩柔和的脸。
虞荷月与他们见面还是很紧张,声音颤。
男人将水囊接了过来,“坐。”
虞荷月拘谨地坐在他旁边,“将军什么时候出征?”
“等前面顶不住了就出征。”男人喝了口水又将水囊扣好,而后眉头紧锁,“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虞荷月不懂,但还是问着,“这一次是打谁啊,君上给的指令吗?”
按理说,以她作为一个姬妾的身份,并不能问这么多。
但到底是随军快一年,他们闲暇时也与她说自己的一些苦闷,和行军路上的不得已。
“不是君上给的指令,”男人将水囊挂在腰侧,“大哥说有消息称今日燕州楚侯出万安港,咱们半路要是能截下来,到君上面前,能得些头脸。”
“楚侯……”虞荷月不知楚侯是谁,她只知道,“燕北和陇南两边是不是都有些难打?”
身旁男人长叹一口气,视线落在她身上。
虞荷月触及男人湛蓝瞳孔,拘谨屏气。
男人也不做其他,就这么看了她很久,拖长了音调,“难打……”
“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起身走到一旁。
虞荷月见他此举,一时心惊胆战。
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
男人走到旁边清点营中军火。
一旁军师逐条回禀着,“我们现在能动用的,差不多是这些,可以吗?”
穆戈没有说话,只是翻着军用的记录文书,而后扔给军师。
“可不可以的,不也得打。”
军师听他的话锋不对,“怎么了?”
穆戈瞥向不远处起身回营帐的虞荷月,“没怎么。”
穆戈收回视线,“就是在外面打太久,有点想过安生日子了。”
“这活了今日没明日的战事,打够了。”
军师闻言忙拉过他,“这话可不能给旁人听见,你不要命了?!”
“眼下正是君上征战的关键时候,若是能打赢,中原腹地,江山万里都是我北蚩麾下!”
穆戈烦躁地打断他,“是北蚩麾下,又不是你我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