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想给咱们看的,”楚御喂她慢吞吞地吃东西,“但这也未必是坏事。”
“起码没有那么糟。”
而后,虞绾音眼底一滴眼泪就这么掉进了碗里。
虞绾音还是在出神。
不知在想什么。
楚御话语戛然而止,静静地看着那滴眼泪。
冰凉指腹轻轻擦拭过眼泪流淌之处。
不声不响地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据为己有。
“杳杳,你会有家。”
“你还有我。”
*
万安港郡守府邸无比静谧。
侍卫从外面进来。
郡守坐在桌前,看向他,“驿站还是没有消息吗?”
侍卫停顿,摇了摇头,将另一封羊皮纸信递给郡守,“国主那边当是弃了咱们。”
郡守蹙眉,“那这个是……”
“这个是北蚩送来的信。”
郡守心底一沉。
北蚩送信想干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自打北蚩驻军停在城郊外,就时不时给他们施压。
这是要让他们交城的意思。
郡守长叹了一口气,将信件接过来。
侍卫站在一旁同样一言不。
郡守草草地看过信件,便坐在一旁。
屋内长久的沉默之后,郡守才出声,“去把城仓府印拿来。”
侍卫迟疑良久,躬身退了出去。
郡守起身哆哆嗦嗦地开始写回信和降书。
偏在此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吵闹声。
不乏有侍卫大喊着,“何人如此大胆!”
“拦住他!”
“郡府重地,岂容你……”
郡守疑惑地寻声看了过去。
径直看见戎肆大刀阔斧地闯进了宅院,言谈举止蛮横无理。
他直奔郡守所在的正堂。
戎肆将长刀拍在桌案上,言简意赅几个字,“万安港,给我。”
“我去打北蚩。”
半个时辰后。
戎肆拿着郡守递交的降书和城仓府印出来。
郡守跟在后面,“戎主公慢走,小心台阶……”
“您打北蚩的话,有需要尽管说啊。”
宿方前来相迎,“主公,消息送过去了。”
“缙州有些地方已经归属北蚩。需要从燕州行军排布,若是路上顺畅,咱们的人
半个来月能移兵至此。”
戎肆问着,“楚御那边呢?”
“他们已经给了调兵和准入的符印。”
戎肆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小心他们玩阴的。”
“明白。”
等戎肆回到宅院,已经时至深夜。
戎肆自然而然地推门进屋,径直看见虞绾音坐在书桌边。
而楚御就坐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