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给自己补了一句,“怕给我过了病气,不让我去。”
宗承并不相信,“女君被你抢回来,按头成婚还这般贴心啊。”
戎肆掀起眼帘,宗承呲着的大牙慢慢收了回去。
他问,“你有事?”
宗承摸了摸鼻梁,“楚御身死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前面迁都的队伍启程继续,卫尉领队。”
“楚御倒是处理了一批闲散冗官,队伍留下的多是朝廷肱骨。”
戎肆判断着。
京城的禁中卫尉风评还算是好,起码没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
既然他们已经顺利启程,那剩下的就用不着他一个匪贼操心。
北蚩兵马此番吃了亏应当一时半会不会再有所动作。
能安生一阵。
“咱们防备着点。”说到底这次是直白了当的告诉北蚩兵马,他们是敌非友。
通常无法招降的势力,那最好尽毁。
这个道理他们都清楚。
不知道北蚩兵马何时会卷土重来。
“好。”宗承说着,准备出去安排。
刚走出去没两步被戎肆叫住,“等等。”
宗承折返回来。
戎肆沉吟片刻,“楚御的尸身能否找到?”
“找不到,主公。”宗承比划着,“那里的人都烧成炭了,看不出来谁是谁。”
戎肆沉默许久。
但楚御尸身一日找不到,他就无法安心。
他站起身,“你再跟我去把那条路走一趟。”
*
虞绾音安安生生地在屋子里呆了两日。
热还有些反复。
仿佛要把前阵子迁都赶路受的累一并歇过来一样。
阿筝偶尔来看她,带着她新采回来的果子。
满满当当一篮。
阿筝不知道虞绾音怎么就病了,“是昨日累得吗?”
虞绾音眉眼微动,“是。”
阿筝还是个小孩子,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
且当她是赶路累的吧。
何况哪怕之前她跟戎肆不是夫妻,那现在也是了。
阿筝带路是好心,她心里清楚。
虽然认错了人,但是目的也达到了。
他们都得救,脱离了胡人的掌控。
阿筝帮她洗了几个果子放在旁边,陪她坐了一会儿,说是再去给青颂送一点。
青颂的情况没比虞绾音好到哪里去。
胡人那一下打得没轻没重,青颂足足昏迷了将近两日。
虞绾音风寒未愈不便去见她。
没想到约么一刻钟后,阿筝把青颂领了过来。
虞绾音微微撑起身,“怎么过来了?”
“青颂阿姊不放心你,非要来看看。”
青颂眼下走路还脚步虚浮,茫然地环顾四周喜幡和红纱帐,桌前还有已经燃尽的红烛。
她眼底带过几分诧异,转头看见虞绾音靠在红帐喜床上。
青颂便是不问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虞绾音跟阿筝支会了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就好。”
阿筝应下来,走出了房间。
青颂走快几步,跪坐在床榻边握住虞绾音的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