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垂眸,从外面看来,像是丝毫不受影响的矜贵公子。
浑身上下的禁欲气息不断扩散。
这般气息越是浓烈,就越压不住心头的欲望。
楚御最终还是在屋内水声停止,在虞绾音出来之前,将手中的文书合拢,离开了婚房。
屋外值守的青颂没想到楚御还会出来,打到一半的哈欠硬是自己咽了回去,低头行礼,“相爷。”
楚御寻了个借口,“郢州近来事务繁多,我今晚可能要留宿书房,你去照顾夫人。”
青颂应下,屋内便传来虞绾音沐浴梳洗出门的声音。
楚御耳根微烫,立马提步离开。
青颂进门,看见虞绾音一袭轻薄正红寝衣穿在身上。
她其实穿得很严实,但碍于身上水珠尚未晾干,薄如蚕丝的锦纱衣料半遮半掩地贴在玲珑起伏的身段上,姣好曲线看得比平时更为明显,包括里面那盈盈的丝带心衣也若隐若现。
裙摆之下骨肉匀亭的双腿随着走动显露出来一角,又很快隐没在裙摆中。
青颂总算明白为何相爷趁着夫人出来前急匆匆走了。
这要是瞧见。
今晚八成又歇不下。
虞绾音正看着书桌边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笔墨砚台,东西都在,但是人不见了,“相爷呢?”
“相爷说今晚有事,可能要留宿书房。”
虞绾音了然点头,放松许多。
那可太好了。
她吩咐青颂将书桌收拾好后,便取了自己那本兵书钻进了喜帐里。
楚御一连两日都留宿书房。
倒是看得府中人都无比稀奇,日间谈论的事又调了个风向。
尤其近来相府新进充数的琐碎人多,格外爱传主人家的闲事。
说他待新夫人好,新婚分房也是少见。
说他待她不好,那也是事事照应。
楚御身边的伍洲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有,但他清楚眼下边关要事与这些杂七杂八的碎嘴比起来,不值一提,不需要跟相爷禀报。
这些人原本就是临了弄来打杂的,只要不闹出格不进内院与主子接触,可以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消息还是或多或少地传到了外面。
虞绾音归宁前一晚,聂氏就探到了消息。
她听着下人将那打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说着,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聂氏冷笑,“我就说凭那几分颜色侍人能有多长久,不过她这夫妻离心得也太快了。”
下面人眼睛转了一圈,“说不准是早在江陵,大姑娘就跟了旁人失了贞,相爷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没有毁婚,头一晚被相爷现了才又生了怨气也未必。”
他们坐在一起合计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猜测最有可能。
否则干嘛要去叫郎中看身子。
聂氏心下松快,“这婚事看着声势浩大,也不过是名存实亡。”
看来,荷月取代虞绾音比想象中要容易许多。
这样日后等王朝倾覆,他们就不至于像梦中一样沦为阶下囚。
归宁当日。
虞绾音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虞府。
出门上车时,远远看见一个身材结实的背影靠在马车边。
青颂扶她上前,那人听见脚步声才回过头。
一转身,露出来一张油腔滑调的脸,朝她憨笑,“夫人。”
虞绾音对这种打量的神色很是排斥。
马夫上前,“小的扶夫人上车。”
“不必了。”虞绾音婉拒,踩着马凳自己上去坐好。
马夫没套上近乎,显得有点遗憾,只能站在旁边回想着方才看到的美人。
这位新夫人长相的确是秾艳,但眼底的清淡疏离又将这份艳裹了一层冰,仿佛是一朵冰封虞美人。
他们新来的这一批人,不能去主人身边伺候。
见不到主家的面是很正常的事。
好在今日得了个机会。
他庆幸着,还好他瞒着戎肆,自己起了个大早前来,要不然是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