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慌乱的“夫婿”两个字中平复。
她哪里知道,这是楚御在报复她多日前,将他随口归为“那一些人”的名列里。
从未记得,那些人里有她如今的丈夫。
楚御有时会恨她一眼众生,故意在深处停留。
在看她身体的战栗和缓下来时,又不甘心地加重力道,看她再度因他颤起来,病态地欣赏着。
周而往复,时间被拖长。
虞绾音受不了这么长时间,尤其受不了他变化不定、阴晴不定,她永远不知道下一瞬迎接她的是什么,未知的恐惧加重了刺激感,刺激又加重了恐惧。
明明是很照顾的情事,后半段她还是像喘不过气来一样。
这份温柔像是枷锁,她不好怨怪他什么,因而也就不好开口喊停。
总是会觉得,他都这般照顾她了,她也要偿还配合点什么。
越是如此,越是被动。
直到浑身涨红,泪水涟涟。
整个人都充斥着濒死的艳丽之态。
楚御哄着她,但却又在把人哄好后突然难。
虞绾音昏睡过去时觉,她的确想象不出来那温润公子在房事中是这个样子。
如他在官场上的作风一样。
他是温水,杀人于无形。
虞绾音第二天睡到晌午。
正好府中没有高堂需要她前去请安,醒来还是有点气弱。
青颂扶她晨起梳洗,瞧她这副模样还以为昨日相爷闹过了头,不成想细看虞绾音身上都没几处红痕。
只是浑身还透着并未散去的艳粉。
用过膳后,请了医女前来看了看。
后院新来的婆子们叫医女过去后,纷纷忙着各自手上的差事,新鲜得嘀咕着,“这新婚头夜,相爷就把人折腾得病了。”
“瞧着相爷不像是那般孟浪之人。”
“如何君子,也是年轻气盛,又是新婚之喜,难免压不住火气。”
几个婢女们说笑着,其中一个悄悄转头看向了一旁正在搬东西的男人们,“我还以为只有孔武有力之人,才能把人折腾坏。”
他们也听见了那边的议论。
有人轻“啧”一声,“昨夜没啥动静啊,这也能折腾坏了,那新夫人身子骨够弱啊。”
那人碰了碰戎肆,“昨日你瞧见新夫人了吗,可是惊为天人?”
“没。”戎肆斜倚在旁边,手指把玩着一旁花盆里的玉玲兰。
铃兰花苞白润小巧,花枝低垂,还没有戎肆一节手指大。
这么听着又不像。
那只小狐狸,碰她一下都能哼一声,若真是狂风暴雨,不至于没动静。
只是那香气实在是熟悉。
熟悉到虞绾音离开后,他满床满枕都是她留下的味道,洗了几遍都挥散不去。
戎肆颇为烦躁,几分暴虐地将手指塞进了铃兰花骨朵中,花瓣艰难地包裹住他一根指节。
不过他动作片刻,就被折磨得尽失颜色。
他摘下那朵铃兰,捻在指尖。
觉它捻得越烂越是香气袭人。
“昨日相爷实在是护得紧,”身旁人咂摸着,“我脖子都要伸断了也没瞧见。”
“不过无妨,”那人朝他眨了下眼睛,“后日,新夫人归宁,还需要用咱们的车。”
戎肆将那铃兰香涂满指尖,闻言看了过去。
第15章
戎肆琥珀瞳尖锐而凶猛,透在日光下有种说不出的野性,即便能看清他瞳孔中全部的变化,也会本能地产生畏惧。
说实话,他并不像是一个马夫。
一旁男人与他对视不过片刻就有点招架不住,摸了摸鼻梁嘿嘿笑着,“若是用得着咱们,我叫你。”
戎肆没接话。
方才不远处打理院子花草的婢女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手里坠着几个冰袋,“这天热,你们干活也小心别中了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