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搜查全部按照您的吩咐,让外人以为是在找齐仲妻儿,并未透漏虞姑娘走失的消息。”
“官员内部,除了虞府之人知道。其余朝官都放了消息虞府无人走失,无人知道。”
楚御点头,“茶楼那些人审过没?”
“审过了,都说那姑娘是自己进来,说要等人,其他的都不知道。”
“等我们回了上安,再把他们放出去,免得走漏风声让朝中人听出异常。”
随侍应声,“是。”
楚御安排好一切后,思忖着这里面唯一暂时不能杀的,是虞府的夫人。
他吩咐道,“准备一下,今晚去拜会妇公一家。”
*
夜幕将至,夕阳在天边拉出一道血色。
戎肆坐在空荡的茶楼之上,手里握着一个荷包——
他交给虞绾音的那个。
方才在他第三遍搜茶楼时,在楼梯缝隙里捡到了这个。
证明她的确在这里等过他。
但为什么人不见了,连楼都被查封,一个人都没留下。
宗承带人在整条街巷上找了几圈,始终没有虞绾音的消息和踪迹。
赶回来就看见主子面色阴沉地盯着那个荷包。
寨子里都布置好了喜事的用度,特地带人出来采买。
不成想这一趟采买碰上官兵搜查,即将成婚的妻子不见了。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件噩耗。
宗承气得一上楼就破口大骂,“他娘的,该不会是那群官兵把人劫走了。”
戎肆捏紧荷包起身,“趁着他们没回上安,去打听打听上安太官令。”
“是不是已经身死谋逆,还有个女儿。”
第8章
晚间又起了风,吹皱长江水岸,掀起层层潮湿水汽,被暑热蒸得闷热,难以喘息。
地牢之中这会儿只剩下了虞家人。
一行人在地宫生熬了几日,皆是面色憔悴枯,了无生气。
虞荷月担忧地在地牢中踱步,“今日相爷差人把嬷嬷叫走,怎么还没有回来?”
聂氏这会儿也心中憷,今早叫走了含巧,午后又请走了她身边的两个嬷嬷。
“我估摸着是找到你阿姊了……或许是,先叫下人去打扫收拾咱们的新住处?”
虞荷月闻言,“找到阿姊了啊?”
“都丢了几日,冷不丁找到,谁知道她……”聂氏话还没说完,地宫入口传来沉重的开门声响。
这一声,让地宫内的人接连起身。
地宫外丝雨如雾。
虞晟瞧见楚御从地宫外走来,他身上沾着凉丝丝的雨水气息,眼尾梢沁着玉珠水雾,让他轮廓更显柔和。
虞晟这回儿拘谨起来,再不敢像上次那般与他亲近,恭恭敬敬地行礼,称呼也换了,“相爷。”
不论如何,其他人都出去了,楚御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他们关在这里。
虞晟思前想后明白过来,定是因为他们落下杳杳的事。
惹到了楚御。
这温润公子面上不显,但手段让人极其难受。
地宫阴冷,他与夫人上了点年纪,呆了两日就浑身酸疼。
何况还有些蛇虫鼠蚁,可能都带疫病,一家人几乎几夜殚精竭虑,没睡一个整觉。
楚御照旧行礼,依然喊得亲近,“妇公受苦,这阵子外面情况不定,为了家里人的安全,谅解小婿将妇公一家藏在这里。”
这让虞晟很是惶恐,“我们自然知道相爷苦心,这几日相爷操劳了。”
虞晟踟蹰着,“可是找到杳杳了。”
“杳杳一切都好,正等着与您一家团聚。”
虞晟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聂氏走上前笑道,“我就说杳杳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