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那家店的店长目测至少可以夹两杯香槟。
关于侦探社那边,我立的人设依然是坚韧不拔离婚带俩娃的单身妈妈。
得知我的大儿子已经十五岁,和侦探社年纪最小的两位差不多大,众人天崩地裂,国木田独步眼镜裂开,中岛敦一捧茶倒太宰治脸上,只有好心的医生与谢野晶子为之动容,称赞我是一位坚强的母亲,并友善询问我的丈夫是在局子里喝茶还没出来吗。
“不是哦,他五年前去天国了,除了俩孩子之外一毛钱也没留给我呢。”
“真是个不负责的男人,把重任丢给可怜的妻子就撒手不管了!便宜他了!”
与谢野晶子替我鸣不平,其他男性一脸空白无助的看她,没跟上我们的脑回路。
唯独倒地上的太宰治反应强烈,弹起上身,推开中岛敦:“什么?!你是寡妇,那——”
脑袋狠狠磕到上方桌角,太宰治再次倒地不起,被中岛敦惊恐的按住人中抢救,顶着满脸的茶叶抽搐着要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我,其毅力天地可鉴。
大概是人望为负数,这点小插曲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吃瓜的灼热目光集中在沙中央的人影上。
“是啊。”我用过来人的语气抱怨,捏着小手帕擦并没有的眼泪,咏叹般怀念并没有的前夫,“不仅带走了我的心,还带走了我的青春,男人就是那样啊,现在想来也就那么回事。”
“男人就是那种生物啊,一无是处,就像家里多余的家具,摆在那没什么用还碍事,丢掉也没什么可惜的。”过来握住我的双手,与谢野晶子满眼怜爱,“你过的一定很辛苦吧,真是一位坚强的女性。”
我十分感动:“谢谢你的赞美,与谢野小姐,你好懂我。”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这两个孩子一块去跟你家孩子交个朋友。”
“我刚来还不熟,东京一家店特别不错,隔壁还有一家商场,那里的东西便宜又实惠,我们下次去吧。”
“这家我知道,我上次去买过项链,还拍了照片,你看,我跟你说……”
侦探社其他男性:“……”
跟与谢野晶子交换完联系方式,我心满意足离开侦探社,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比男人强太多了。
……
这家甜品店应该是新开的,整体风格偏温馨,架子上摆了几件年轻人喜欢的乐器,我猜是店长空闲时的表演彩蛋,他看起来很会吹萨克斯。
客流量不是很多,店里只有我和角落的另一个高中生,店长在厨房忙活,其他几位年轻的店员在忙着手上的活。
年轻的金店员端上我点的舒芙蕾松饼和一杯颜值很高的茶,露出微笑。
“客人,这是本店赠送的柠檬茶,今天的客人一人一份,免费续哦。”
味道满分,很难想象这家宝藏小店居然那么冷清,明明熟男和甜品都很美味。
打包了几样甜品准备带回家,我问金店员有外送服务吗。
“抱歉啊,我们店现在是试营期,开业时间不固定,所以暂时没有外送服务,过段时间人手增加后大概会考虑。”
“这么美味的食物不能每天品尝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哈,客人你这么说我们就很高兴了。”金店员熟练的打包物品,随手塞进去几个小物品,俏皮的冲我眨眨眼,“这是本店的特别赠送的小礼品,回去后请务必看一眼哦~”
“当然,人人有份,刚才离开的那位客人也有。”他不忘端水,指了指角落那张放了钱悄悄离去的高中生的桌子。
他真是天选服务业从事者。
没忍住,我问:“你们明天营业吗?”
“会吧,明天没什么事,早上八点准时营业。”
我若有所思:“那你们的店长也会来是不是?”
金店员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后厨忙碌的店长,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绑着一小截金的红绳晃来晃去。
“对的对的,我们的顶梁柱当然要上班了,我们几个可没那么手巧,估计开几天全都去流浪了,虽然我很擅长流浪就是了,其他人可没那么好运。”
听到他的吐槽,店长在后厨出怨念的眼神,叹了口气继续撸起袖子加油干。
关系很好的样子,是合资开店的好朋友吗?
接过金店员递过来打包好的纸袋,我离开了店。
赠送的小礼品是几朵糖塑小花,很适合家里没存货时解解馋,他果然是天选服务业从事者。
看着吃得满脸糖渣的上司,我在思考要不要介绍他进去打工,这简直是他的天选职业。
上司眼睛亮亮的,看着满桌我给他买的东西,幸福得要冒泡,一点不剩的吃完了我给他买的甜品,手指上和嘴边的糖渣也很珍惜的舔干净。
我承认他拥有节约粮食的美好品德,但请别立刻抱我,至少去洗个手。
他很听话,洗完之后又突然羞怯起来,左看右看不敢看我,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很糟糕的事,拉下卫衣帽子躲躲藏藏,把脸埋在抱枕里。
天地良心,我坐沙上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总不能我本人在他眼里就很糟糕吧!
稳住心神,我处惊不变,咬着吸管喝柠檬茶,实则怕他来个大的,扑过来把我的腰压断。
以前没现,现在想想,他总是很天真无辜的做一些很奇怪的事,让人搞不懂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知道他很缺爱,讨厌孤零零一个人,喜欢别人的关注和停留,不想被抛下。小时候他经常半夜跑到我的房门口敲敲问我睡了没,我从他头顶的天花板举着相机探出头,告诉他我睡了,给我乖乖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绝情的拉上那块被改造过的天花板。
他很怕黑,也怕孤独,家里晚上是开着灯的,墙角也堆着玩具,可他好像不喜欢,被阴影处一只眼神有点凶的小熊玩偶吓哭过,然后那些玩偶就被清理了。
他自己做了一个很抽象的玩偶自己抱着,一时间成了他的心头好,去哪都要带着,我跟沢田纲吉吐槽多次那只抽象的看不出物种的玩偶可能是什么外星人,直到有一天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我。
在他眼里我是什么很抽象的物种吗?
长大后也时常看不懂他的心思,我不是没碰到过其他平行世界和我毫无交集的蓝波波维诺,可在他们身上,我没有感受到熟悉的不理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