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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第7页)

应寄枝垂下眼睛,只是犹豫一瞬便被人捧着脸重新抬起,季向庭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耳垂。

“天底下竟还有家主会怕的事?”

应寄枝眼眸一深,季向庭挑了挑眉,极为上道地亲他一口顺毛。

“他们会喜欢你的,嗯?”

才升起的些许五味杂陈便在对方的插科打诨下消散得无影无踪,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应寄枝心中似是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一撞,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指尖,终于做出了妥协。

两人踏着月色走近石碑,季向庭抬头瞧了瞧石碑旁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伸手拍了拍树干。

“当年我离开时怕两位老人家冷清,特地挪了棵小树来陪着,本也没指望它能活,没想到竟长这么高了。”

应寄枝垂目看着石碑,百年过去,石碑底座上爬满了藤蔓与青苔,唯有石碑上极深的印记,清晰如昨。

季月、柳如霜。

偌大石碑上只刻了一对名姓,没有雕饰,亦没有生平与溢美之词,朴素得让人无法相信这便是名极一时的剑圣最后长眠之地。

在这一对名姓下留着一道显眼的刻痕,似是何人姓名的第一笔,可不知为何,那人终究没有将它刻完。

应寄枝伸手抚摸着那道突兀的刻印,他对季向庭的字迹太过熟悉,即便是百年前的旧印,他仍能感受到其中浓烈到无法宣泄的愤怒与哀痛。

也本能地明白这道刻印之下,季向庭本想刻上的东西。

那是季向庭自己的名字。

“那时候年纪小,遭此劫难觉得天都要塌了,在废墟之中找了一晚都拼不齐爹娘的尸骨,给他们下葬刻碑的时候害怕得不行,便想着干脆自裁一了百了。”

季向庭盘腿坐在石碑前,拎着酒壶往地上撒了一半,剩下的全进了他的肚子,醇厚酒香顿时飘满了整座悬崖。

“结果那时候怕疼没敢做,晚上睡觉时便被我爹骂了一通,说白养我这么多年,教了我这么多剑招……啧,他那哪是教,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找个由头揍我一顿罢了。”

“不过知子莫若父,我醒来之后便不服气,定要将这仇报了回来给他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下了山。”

再惨烈的往事也会在漫长的时光里褪色,在说这些话时他嘴角噙着笑,眼神亦是缓和。

直到被人紧紧抱住,季向庭才从回忆中抽离,伸手拍了拍应寄枝绷紧的脊背。

“如今想来,我那日若是真这么做,怕是得后悔,还未讨到媳妇儿便英年早逝,难怪不受我爹待见。”

应寄枝低头扫一眼怀中之人。

人是没醉,但话说不到三句便原形毕露,插科打诨拐着弯占自己便宜。

“你不会。”

他在洪流之中见过年少的季向庭,有着那般明亮双眼的人,如何会被惊惶吞没,庸庸碌碌地斩断自己的命途?

他注定会走出望尘山,成为比季月更加耀眼的存在。

季向庭在应寄枝怀中眨了眨眼,两个人安静地相拥片刻,才开口问道:“先前便想问你,望尘山的院落是你重建的,便是我亲自动手也不过如此,你之前……是不是来过?”

“前世应都原之战后,归一曾让我进过一处幻境。”

季向庭握住应寄枝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看到了什么?”

这是一段对归一来说无关紧要的往事,每多保存一段记忆,便要消耗成倍的神力,自然被对方果断抹去,又随意编排了些谎言掩盖。

是以幻境之中,季向庭死后的一切才显得那般仓促。

应寄枝向来内敛,从不会将这些隐秘宣之于口,若非季向庭主动问起,怕是又要被他藏在心底不见天日。

应寄枝并未回答,季向庭便不依不饶地凑上前去,当着父母的面便要伤风败俗地磨人,又被应寄枝按在原地。

“你在书房里的剑谱上画了画。”

季向庭轻轻啊了声,回忆起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鬼画符,颇有些被人揭了老底的不自在,不由摸了摸鼻子。

“我爹都没发现,倒是被你先瞧了去……”

应寄枝看着眼前人泛着红的耳根,眼中浮起一点笑意。

他不曾告诉季向庭,这才是他最不愿细想的时光。

自季向庭死后,应寄枝外露的哀恸之意却并未持续多久,至少归一第二日再见他,便又恢复成了先前漠然冷淡的模样。

归一皱了皱眉,收回搭在应寄枝手腕上的手指:“你现在的状态没法进行回溯,如此下去你与他都活不了。”

手臂被袖袍掩盖,应寄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归一:“我无事。”

归一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烦躁:“你这哪是没事……罢了,或许让你将那剑穗埋了就能清醒了。”

应寄枝坐在桌案旁,任由归一手中白光闪动,将自己拉入无边幻梦中。

不留名剑的效用并非季向庭口中那般神乎其神,至少眼下,在短暂的痛苦之后,应寄枝的心中又归于一片虚无。

幻梦之中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四季如春的青山上简朴安宁的院落。

总使从未踏足过望尘山的土地,他亦明白此地曾是季向庭原本的家。

应寄枝漠然地停在木门之前,推门而入。

最初的三日,他同往常一样在拂晓之时起床修炼,接下来的时光便缓缓走过院落的每一处,最后停在书房里随手翻开一本书,消磨一日时光。

他并不明白归一造了这样一处幻境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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