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他主动找我的每一次都是为了你,”多里安两手一摊,“有感而发罢了。”
牧浔:“我记得你不久前还说和他不熟。”
多里安:“……”
这黑蛛首领真是和云砚泽一样讨厌,多里安暗暗磨了后牙根:“是不熟,反正老子也被单方面断交了,你俩爱咋咋的吧。”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间,身后传来无比郑重的一声:“谢谢。”
多里安垂着脸,离开的脚步没有停顿,只在房门关上后过了几秒,牧浔的终端上收到一条短讯:[他醒了告诉我。]
单方面断交?
牧浔指尖稍顿,同意了他发来的好友申请。
他很快在导航里找到了多里安定位的地址,坐标离他们并不远,却是某位贵族的领地,查出贵族的名号后,首领沉默了。
大公爵的两位傻儿子时隔半个月,被黑蛛从牢里再一次提溜出来。
这两位一改当初趾高气扬的模样,低眉顺眼的,牧浔问什么答什么,听话得不得了,只有在听到首领问“你们家有帝国的实验室?”时,才茫然地抬起脸来。
大哥阿拉里看看弟弟,又看向首领:“没这回事啊?”
弟弟面上也满是不解:“什么实验室?我们家里不搞这个。”
谈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大公爵的领地,难兄难弟看着面前熟悉的家,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杜门谢客,但按照黑蛛所说,大公爵已经跟着帝国跑了——
二人欲哭无泪地用指纹给黑蛛众人开了门,庄园里静谧万分,没了家仆的打理后,杂草丛生,平日被修剪得完美的枝桠也倔强地伸出一截,张牙舞爪地破坏了花园的美观。
两兄弟花了整整一个小时,领着一行人在偌大庄园里浩浩荡荡转了一圈,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弟弟阿拉克甚至把父亲用来珍藏珠宝的密室都供出来了,他们也没能找到那传说中的实验室。
“……”
安月遥看着面前高高摞起,摆满一整间房的金银珠宝,酸溜溜地捏着鼻子退了出去。
她向门边的首领求证:“真的在这里吗?”
几人已经把庄园翻了个底朝天,连大公爵的金库都没放过,兄弟二人痛心疾首,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翻垃圾似的在价值连城的珠宝堆里扒拉来扒拉去。
见首领面色凝重,弟弟犹豫着道:“这……我们在帝星还有几处这样的密室,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安月遥:“还有?你们是把全帝星的珠宝垄断了吗?”
阿拉里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那几间住宅是我和弟弟的,我们很少住在这边……”
大公爵的庄园占据了一整座高山,牧浔走出密室之外,拨通了刚加上好友的电话:“你为什么说他口中的实验室在这里?”
多里安没想到这么快会被他再次联系:“……当初他让我调查的,说是这里有一个秘密的实验所,怎么,你们没找到?”
牧浔:“你当初查到了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会:“那里是帝国的领地,我什么也没找出来。”
“但是他进去后,我还观察过一段时间,非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每周三的晚上,庄园会断电一个小时。”
牧浔叫来兄弟二人,二人对视一眼,哥哥解释道:“这……父亲他是个教徒,每周三都会一个人在庄园里做祷告。”
弟弟也跟着补充:“这习惯他持续二十多年了,我们也就没想到告诉你们。”
通讯那头的多里安显然也听见了他们的声音:“那就没有别的了。”
“我知道的信息都是他给我的,既然他让你来找我——”
只能说明,这个地址没有出错。
多里安言尽于此,首领向他道过谢后挂断了电话,转而问身后的兄弟俩:“大公爵祷告的地方在哪?”
阿拉里:“刚才的教堂里,你们已经检查过了。”
牧浔重新动身,黑蛛一行人浩浩荡荡鱼贯而入,在教堂里分头四散地寻找,哥哥绞尽脑汁,终于想起点和教堂有关的信息。
“……父亲确实会在这里做祷告,”他说,“小时候我和弟弟偷偷跟着他来过一次,不小心弄跌了大厅的烛台,还被狠狠揍了一顿。”
阿拉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后来我们就再也不敢来这边了,平日里除了父亲,只有打扫的佣人会定期过来。”
烛台?
教堂的墙上安置着许多黄铜烛台,看上去都相差无几,牧浔带着两个小跟班在教堂里绕了一圈,顺带试了试如何将它们取下。
烛台固定得很死,就连里头残余的烛身也屹立不倒。
“月遥,”他叫来不远处的女孩,“你让人去把庄园里的电源切断。”
“好!”
安月遥动作很利落,立刻吩咐守在门边的成员们拉了电闸,牧浔再去试教堂里的吊灯,却发现头顶的灯仍然亮着。
“诶?”安月遥接听通讯的手还没放下,“其他地方都已经确定断电了……”
她眨眨眼,恍然大悟般对上牧浔的视线。
——这教堂里果然有猫腻!
成员们按照首领的指令分开,找电闸的找电闸,找暗道的继续在地上敲敲打打,两兄弟噤若寒蝉,一时间谁也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