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她退开来,带有侵略性的打量一寸寸从他脸上梭巡,气幽如兰,“做这种事,该你取悦我。”
他喉结微动,眨了眨眼,只盯着她的唇看。
她主动吻了他……
“我要你慢的时候你就得慢,我要你快的时候你才能快,是轻蹭还是进入,都得我说了算。”
好像很愿意学的模样,眸里似懂非懂。
“现在,出去。”她下了令道。
声线又变得冰冷,仿若刚才的柔情温意都是假象,胸腔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空虚。好像不听话就会永远失去得到那样的她的资格。
于是他敛下了眼,慢吞吞地退了出去,可吸附的力却是紧紧缠着他,刮蹭起一阵酸麻。
舒服的他一双眼睛近乎迷离,可彻底离开以后却又难受得胀疼。
拥着她的姿势没有改变,伏在她身上,像是野兽护食圈住自己的猎物。
粗喘着气,一声声入耳,撩得人口干舌燥。
可苏绾缡只是看着他,隔岸观火,“萧执聿,要是上京城的贵女们瞧见你如今这副欲求不满与青楼里的小倌一般无二的模样会是什么反应?”
她故意羞辱,冷言冷语如同一盆雪水迎头兜下,他脸色瞬间煞白。
“不如你去跟他们学学?坊间皆言,胤朝首辅,七岁作诗,十一岁中秀才,十七岁高中状元,想来学习能力是极强的,我也想看看,学到那些勾栏瓦舍的本事,首辅大人需要几天呢?”
她指尖轻勾他的发尾一圈圈缠绕,看着他脸色又红了起来,应是有些恼羞成怒,可眼里又灼亮得厉害,又像是有些心动。
苏绾缡轻笑了一声,还真是一条贱狗。
她摸他的脸,“萧执聿,告诉我,贺乘舟为什么会入刑部,赈灾粮一案是你告发的他吗?”
“是因为我跑了?所以你就要以抓捕逃犯的名义将他下狱来威胁我?”
“……不是我……”他垂着眼,猩红的眸盯着她的唇,好渴,想舔……
可她没允许……
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她了然地主动去吻他,在他伸出舌尖时又迅速退了回来,“那是谁?”
“祁诵。”他几乎没有想地回答,只看着她的红唇与他分离又立马焦渴地去吻她,缠着她的舌吞咽。
口齿中咂摸出水声,吻得难舍难分。她也终于不再躲避,竟还扬起下颌主动回吻。
他眸色亮了一瞬,心间鼓胀着难言的喜悦和满足。
她好乖,缠着她的舌进入的愈深,他几乎以为她是真的要爱他了。
可下一瞬,她破碎的语调重新响起,粗喘着气,“我明日要见贺乘舟,萧执聿,你会救他的吧。”
又是贺乘舟!
他发泄地咬着她的舌尖,不想从她口中听见任何人的名字。
她吃痛,推拒开他,可他却缠得更深,几乎是顶着她的喉间,像是要拆吃入腹,带着隐隐的怒气。
“——嗯啊……”
冷不防又重新进了来,苏绾缡禁不住呻吟。
“所以,你又是为了他。”他喘着气,眸里燃着幽火,弓着背埋在她身上,像是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野兽。
又是为了他,才肯对他巧笑倩兮,才对他如此柔情温意!
苏绾缡蹙眉,双眸瞪圆了看他,忘记了,这不仅仅是一条贱狗,还是一条疯狗。
她平匀着气,重新展开笑颜去勾他的脖子,瞧着似要抚慰,可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得紧。
很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然呢?萧执聿,你不就是用他的安危一步步诱我上钩的吗?不就是一次次将他置于险境以次来拿捏我的吗?”
“你应该庆幸,你能救贺乘舟。否则,你于我而言,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
“绾绾……”
紧绷的状态如瓦砾松懈,浑身失力到眼前一阵眩晕。
她分明就在自己眼前,分明笑得柔情蜜意,可是他却觉得她离自己好远,笑里也如藏了刀子一般寸寸往他心口上按。
是的,没了贺乘舟,他就再也没有牵制她的筹码了,他握住她的那根线就彻底断了……
所以,他做了那么多,就一点儿都没有
走进过她心里去!
是真的束手无策了,发颤的声线里充斥着难得的可怜与无助。
素来高高在上的胤朝首辅,朝臣百姓心目中惊才绝艳的清贵权臣,谁能想到有一天,竟然也会如此卑微低三下四地乞求,靠近一点吧,心软一点吧,给一点爱吧……
“绾绾,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到我呢?你知道的,我也为你做了很多。为什么你总要因为别人才会想起我,才会对我好。”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萧执聿,人不可以这么贪心,你既然已经困住了我的人,怎么还能够奢望其他的呢?”
不可以这么贪心……
从始至终,他只是想要一个她罢了,他贪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