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算不算好消息,青护法本人并不在船上,秦休等人费了许多力气将花船捞回来之后,苏鹿鸣才与他提起此事。
早在午间,月萝便离开了东海,临行前特意与苏鹿鸣谈论起秦休,话里话外别有用意。
又谈起灵月台时,月萝提及,锁魂宫乃是谢雪怡与银护法、紫护法共同建造,她借由灵月台的身体离开之时,险些被困入谢雪怡设下的“大夜阿鼻阵”中。
若是秦休想要去锁魂宫带出灵月台,他本人定然可以全身而退,可附身于人偶的灵月台没有任何修为,身体更是脆弱不堪,这般情况下,就变得十分麻烦了。
告别苏鹿鸣和郁楠安时,月萝呆呆望着北方,将一叠新衣交给苏鹿鸣。
那是件崭新的青袍,不同于秦休曾经的服饰,其上纹有银光烁烁的丝状之物,材质绵软却遇金石不催,是用青萝宫丝线缝制。
为什么将这件青萝宫仅存的衣物送给秦休,月萝不知道,她就连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
只是原本想要在离开锁魂宫后去很多地方看看,可是现在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月萝无法理解,就像当初无法理解为什么灵月台愿意将身体交给自己一样。
灵月台所想,如果秦休真的在意他的青袍姐姐,自己随了他的心愿也好,反正被秦休伤害这种事情,她已经尝过好几次了。
可事实上,月萝并不觉得自己赢过了灵月台,她甚至希望那个在剑衣门中认识秦休的人是自己,这样的话,是否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世事浮沉,总是如此。
江水潺潺,秦休换上月萝留下的青袍,坐在船头,怀中抱着打鼾的郁姐姐。
苏鹿鸣端来一碗热粥,问道:“不去追圣女大人吗?若是现在动身,想来找到圣女大人不过半日。”
“不了,找到又能怎么样,虽然我总说再不相欠,可是经历过魔刀后,碰面总有些膈应。”秦休摇头说道,他以前将青袍姐姐当作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管她是青袍姐姐,还是观世音菩萨,秦休都不在意,只要抱着怀中的银发女子,看着身旁为自己准备米粥的煮饭婆,就觉生活无比惬意。
当然,如果灵月台也在就好了。
秦休想起灵师姐,心忽然急跳两下。
他抬眼望着泛黄的天际,灵犀所至,一抹剑光自眸中煽动。
秦休想起了很多事,当初在剑衣门,灵师姐对自己那般严肃,整日里板着一张臭脸,却又总是在危急之时出现。
他想起雪夜中,自己同郁楠安遥遥相望,而后静默的分别。
想起那雨后的笨蛋女人,还有那记吃不记打的骗子天师。
一幕接着一幕浮现又消散,恍惚间,他又回到那日清晨,抬起头,一袭白衣如谪仙人的灵师姐,似是偷偷注意着自己。
她笑起来会很好看,但是那日的灵师姐没有笑,却依旧很好看。
郁楠安似有察觉,向丈夫怀里又钻得紧些。
秦休温柔的抱着她,寒风吹过发鬓,雪白落在眉头。
秦休回过哞,对震惊中的苏鹿鸣微微一笑。
“我入七阶了。”
苏鹿鸣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夫君身上的气质与过去大不相同,再去看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怦然心跳加速。
秦休心情不错,将熟睡的郁楠安送回房中,又取来那几幅修罗殿的艳画,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拿在手中端详。
见夫君这样聚精会神看着自己失态的模样,苏鹿鸣强忍羞涩不去打扰,盈盈眸子不时瞥向秦休手中的画卷,脑海中浮现二人昨夜的所作所为。
她初尝时,总有不适之处,秦休也看得出来,所以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过分之举,现在再看这几幅几乎荒诞的画卷,其中不论姿势还是手段,皆让苏鹿鸣呼吸急促,双腿酸软。
苏鹿鸣倚靠在夫君肩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你在现实里也能做到这些吗?”
“哦?”秦休颇有深意看向她,一只手不老实的附上裙摆,才顺势触摸到顺滑的丝袜,便被对方用大腿紧紧夹住。
他平静的笑道:“不相信?要不我们一个个尝试?就在这里吧,顺便用留影灯记下好了,我们以后慢慢欣赏。”
苏鹿鸣听闻秦休要在光天化日下行事,这江水向北而漂,不知道路上会不会碰见凡人与修士,若是被人瞧见,她直接羞愧到自刎而死好了。
她将秦休推开,面颊粉红,指着远处无辜的林紫衣,娇嗔道:“去死,你去与你的小情人玩吧,她那么不要脸的人,你就是在人群里要与她做那种事,她都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