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员外迷茫的望向谢无衣:“他不走,我真正的儿子是不是就回不来?”“两边的时空需要平衡,一个留在这边,另一个就必须留在那边。”“这么说,我真儿子在那边受苦呢?”李员外惊了一惊,挣脱元宝的怀抱,将他往前推壤:“你赶紧过去,让我真儿子回来。”小孩子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须臾后又落下两行泪,回过头,声音凄凄苦苦:“爹,难道我不是你真儿子吗?”“算……是吗?”他又看向谢无衣。“按道理算是,但情感上未必,就看员外你自己定夺了。”谢无衣皱皱眉,看铜镜里的光芒渐渐暗了:“通往另一个时空的契机应该快关闭了,员外尽快决定,过了时间,他们就再也换不回来了。”小孩子听罢,连忙抱住李员外的大腿叫他行动不得:“爹,我就是你亲儿子啊,我会给你养老送终,你不喜欢的毛病我以后都会改,别让我回去,在那里我整天都吃清水白菜,我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只要别让我回去,我什么都改!”他哭的凄凉,一个老妈妈于心不忍,悄悄说:“这个孩子刚开始挺懂事的,他要真能改,比先前那个好,老爷您要不……”话还未说完,李员外一瞪,叫她闭了嘴,又低下头,轻轻摸了摸孩子:“我那儿子是太骄纵了,也没你懂事,但是……我只认他是我儿子。”元宝的脸色突变,抬起憎恨的眸子,四处扫量了一眼,转身往门外跑。“出了门,你在这个时空就没有父母了。”身后有人高喊。他果然站住了。“回到那里,虽然清贫,但起码还有爱你的父母。”谢无衣上前:“这里不属于你,回去吧。”“我……”小孩子站在原地,不走,也不肯靠近。磨磨唧唧的样子君离看不下去,上前拉住他就往楼梯上送,他依旧拼命挣扎,然而被送到那光芒之处,任凭再怎样的抗拒,都没办法下来了,他的脚不再受自己控制,唯有往上走,一步一步向顶端靠近。不一会儿,走到了尽头处,他声嘶力竭,眼里充斥着无尽恨意:“我也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要我?”话音刚落,身影消失在楼梯顶端,若黄粱一梦,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孩子临走时眼光太戾了,他带着恨走的,去到那个时空会不会变成小恶魔啊?”君离特地关注了他的眼神。“他太贪心,尝到了荣华富贵的滋味就想鸠占鹊巢,就算不来这走一遭,长大后也不会是什么正人君子。”谢无衣叹口气,八百年阅历派上了用场:“人啊,往往就毁在贪字上。”没过多久,楼梯上噗通一声,一个小孩从上滚落,李员外赶紧上前抱住,见他半睁着眼,心里有些没谱,紧张的期待着。但听得“啪”的一声,孩子摔了手中玩具,瘪嘴大哭:“爹,你坏你坏,我摔的好疼,你不哄我……”李员外一喜,笑呵呵抱起他,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事情办完,本要离开,君离想到什么,又回过头,试探的问元宝:“你知道一个叫阿湮的人吗?”“谁姓阿呀,这么奇怪的名字,你是傻瓜吗,哈哈哈……”小孩子只朝她吐舌头。就知道问这欠揍的小家伙没用,她板着脸转身,顿了顿,暗暗传了条密语:“秦暮,那个鬼差盯的怎么样了,找个机会问他为何找什么阿湮。”阿湮(3)此时的秦暮正脚踩着一个人的后背,将那人压了个狗啃泥的姿势,听到密语,镇静回应:“放心,盯得非常紧。”然后,瞥着脚下的人,神色清冷:“还打吗?”趴着的宋沉以手幻化出白旗:“不打了不打了。”秦暮抬起脚,望着那白旗招展,故意问:“你还会幻术?”“这不是幻术,是法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人,但……你是不是人?”宋沉揉着后背紧皱眉头,到底是什么原因,明明刚刚还占上风,怎么突然这个家伙就力量爆发了?没准只是巧合,他决定再试一回,于是趁着秦暮松脚之际,猛的翻身拽住对方的领子,接着往下一拉。猝不及防的秦暮在这忽然下拉的力量中倾倒下来,匍匐在宋沉身上,他愤怒坐起,捏着身下之人的下巴:“你暗算我?”“那又怎样?”宋沉嘴角一弯,勾住他的脖颈,脊背一用力,将人反压下去,以腿压制住其身子。“嘿嘿,我赢了。”他腾出一只手,变幻出把扇子,就伏在他身上轻轻摇着,吹动发丝飘摇:“老实交代,你跟着我干什么?”秦暮被压的动弹不得,君离说他的半妖之体蕴含强大的能力,可他完全不会用,以至于先前跟踪这个鬼差的时候被发现,然后打不过他,只能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