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棋子有什么好玩的。”殷珵手向后撑着地,动了动脖颈,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朝怀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件东西丢给他,“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慕容临手忙脚乱的接住,低头一看,是他之前给他的那块自由进出后山的玉佩,“怎么,看不上?”“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轻松多了。”殷珵道。“哎呀。”殷珵坐正身子,“你这仙道盟不是一般的乱啊,尤其后山地底下还有这么个地方存在,不仅把宗主囚禁在此,还把别宗宗主也抓了,现在还多了个我,啧啧啧。”慕容临眉毛蹙起,不解道:“别宗宗主?你是说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还关着其他人?”“嗯哼。”殷珵点头,随手从案上抓起几颗棋子抛接着玩,目光直直落在对方身上,勾着浅笑,“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谁?”“虚怀谷谷主,陈聆。”殷珵话落,只见对面正襟危坐的人忽然脸色大变。看到他如此表情,殷珵直觉不对劲,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先说话了。“你是说陈聆也在这?”他的神色变化很快,由刚才刚刚听到一瞬间的脸上表情迅速变化转变成一副原来如此的感慨,殷珵一歪头,“你看着怎么没觉得震惊的样子,一般人要是听到这样的事情不都会被震惊到不可思议么?”慕容临长叹一声, “我与他,也算得上颇有交情,在很早就知晓他失踪之事。你说他也被关在此处,你还记得是在哪个位置吗?”殷珵无奈地捋了捋垂落至肩前的头发,“之前知道,我还见过他,不过他的状态不太好,被我救出来之后逃出去的路上被发现了,他为了不拖累我主动留下,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被关在哪。”活没活着他也不说。不过他这段话说的已经很婉转了,而且最后那句话也只在心里想没敢说出来,毕竟是有交情的都朋友,没被证实的想法就留在心里好了。不过“对了,你既然和他有交情,那你说不定也认识他的朋友什么。”殷珵停顿了一下再脑中回想当初对方让他转托给另一个人的话,当时情况紧急,他大致是听进去了,只可惜来不及等对方说出人名,不过现在遇到了慕容临,而且他也说过和陈聆算颇有交情,兴许他真的知道呢?没办法,现在他出不出得去还另说,如果他真的折在这里,那就拜托慕容临代为转述。他刚刚就注意看过,慕容临失踪了这么些天,除了换了个地方修养身体,看着一点事没有,居然还有闲心下棋,幕后之人大概不会怎么样慕容临,而他就说不准了。“什么话?”慕容临问。“好像是嘶!我想想啊。”殷珵努力回这那句话,‘寒夜客来茶当酒’,对,就是这句!”“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来得及说要把这句话带给谁就被追上了。”寒夜客来茶当酒。殷珵说完过了好久都听不到坐在他对面的人再说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面坐着的慕容临头低下了好些,垂眸看着案上的棋子,殷珵侧着身歪头看他,一脸不明所以,不过他也没出声打扰,没准慕容临是在想这句话会是陈聆想要告诉谁的。于是,两人就这么不说话,一动一静地坐着,殷珵闲不住,左顾右盼,摸摸棋子东戳戳西摸摸,反观慕容临,坐如钟,半分不动,要不是还有眨眼时煽动的眼睫,对方真像个石人。就这样过了可能一字,也可能半刻钟。殷珵已经无聊到打哈欠了,甚至想着要不要起来看看,找找出去的办法,就在这时,一直坐着不动的慕容临抬起头,终于说话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听着总觉得慕容临的声音和之前说话时的似乎不太一样,是不是哑了一点?“他这句话,是托你转述给我的。”哈?这么巧?殷珵止住了想要站起来找出去半分的动作,老老实实坐着,听后忍不住身体前倾,手肘撑住案手支着下巴,“居然是你啊。”“我和他相识已久,所以刚刚才会对你说我和他颇有交情,如果可以,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他,越快越好。”慕容临说这话时表情格外严肃,脸上连之前的温文尔雅云淡风轻都没了。“你怕他出事?”“或许吧。”慕容临双手按在案上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案上靠近他手掌的棋子,几颗棋子如散落的珍珠滚落在地上,声音惊到了殷珵,他急急看过来,以为对方身体出了什么事,慕容临动作一顿,看着散落的棋子轻笑道:“抱歉,坐太久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