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个,十个百个我也帮你”岑溪拍着胸脯道,“什么忙?说来听听。”殷珵只是摇头,没说要帮什么忙。“明天,齐天楼,我再告诉你。”神神秘秘的不过岑溪肯定会答应他,“行,明天我会去。”“谢了。”“嗐,我们什么关系,用不着客气。”朋友,但还是该谢,毕竟不是小忙。两人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坐在地上,殷珵想他应该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拉着岑溪絮絮叨叨说起小时候的事,岑溪没喝酒,不过很给面子,殷珵说什么他都能接话。其实殷珵说的都是他们小时候的“壮举”,不过到了后面,殷珵嘴里说出来的就不属于晏秋沉经历过的人生。“你相信上天注定这种说法吗?”殷珵又想喝酒了,只有喝醉了他才能把埋藏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不必担心说错说漏,他只想找个人倾诉。“这个,说不准,反正我没遇到过。”殷珵不知何时又把另一坛酒给拆封了,酒入喉肠的时候思考慢下来,他其实酒量很好,怎知今日竟三坛就醉了。殷珵愣愣的甩了甩脑袋,“我就觉得我和萧允是注定的……”“不然我怎么会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他?”“你知道吗?我拜入归元宗的时候并不认识他,后来时常听闻有人将我二人放在一起讨论。”岑溪没出声打断,他知道这人心里肯定憋了太多事,才会向他讲出来,他手枕在脑后靠着石碑。“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秘境开启之时,后面熟悉了经常一块历练,萧允之前是修无情道的……”“有所耳闻。”岑溪掏了掏耳朵,“我从我兄长口中听到过他。”察觉到萧允有意避着他是在什么时候?殷珵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玄安十五年,那一次是他嘴馋,瞒着甫琅偷偷下山买酒,没想到会在山下碰到那个许久未见的人。殷珵远远就看清了那人,他没想到会在归元宗山下遇上萧允,刚想上去打招呼,谁知对方似乎也看到了他,转身就走。殷珵咧着的嘴角微顿,随即疑惑皱起眉来追上去,“萧允,都遇上了不打个招呼吗?”“我是洪水猛兽吗,怎么见了我转身就走?”萧允停了,转过身,碎雪静静待在剑鞘中被他拿在手中,一身月白长袍在月色下能看清上面绣的银线霜花纹。他周身气息冷冽,“路过,还有要紧之事在身。”“急得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殷珵觉得他在说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灼灼,殷珵说话的语气有些低落,“萧允,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忙的和我们历练的时间都变少了好多,你发现没?你不来,历练都变无趣了。”闻言,萧允张口欲说,可最后什么都没说。欲言又止。殷珵心里突然想到这个词,萧允他想说什么?是不是确实萧允心里也和他一样,都期待着一切历练?每次历练途中他都会莫名想到他。“我该走了。”萧允忽然出声,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看他逐渐走远,殷珵呆站在原地忽然冲着他的背影喊:“你是在疏远我吗?”萧允脚步一顿,他没回头,也没出声回答他的问题,快的好像只有一瞬,他继续往前走。但看到一切的殷珵心里明白了,他望着快没影的人小声道:“真的是故意疏远我吗?”可他没做错什么,更没惹到过他,他不是一直都对萧允很亲近吗,为什么对方要远离他?他性子本来就倔,想不通的事他就非要弄明白,向玄阳宗的人几经打听才打听到萧允在修炼上遇到了困难之事经常闭关,还因忧思过重静不下心来专注修炼,所以境界一直无法突破,甚至道心有损。再这样下去萧允迟早出事,殷珵得知后回宗门一头扎进藏书阁,当初他师傅几次三番让他多看书他都没听进去,这次竟然主动看书,几乎天天泡在藏书阁里了,他师傅和甫琅都很惊讶。除了一反常态的看书外他还会经常一个人下山,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回来后或是狼狈或是受伤,然而这还不是最怪异的地方,殷珵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扎进藏书阁。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年之久,甫琅旁敲侧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每次问殷珵,对方都会随口糊弄过去,每次都是“发愤图强”“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甫琅不太相信这些话有天会从殷珵嘴里说出来,他觉得殷珵肯定受刺激了。殷珵不想和他多说,等到夜深人静他才会处理身上的伤,这些年,他几乎只穿黑色的衣服,脱掉身上的衣服,伤口早已凝固的血水凝固在衣服,脱衣服就得扯到伤口,不免又得流血。